裴姝忍俊不禁,伸手捏了她脸颊肉两下:“可满意啦?”
“还行吧,姑娘莫要光顾着疼芸鹭姐姐,我也需要姑娘疼呢。”芸雀扬起头,嘚瑟地朝芸鹭甩了个飞眼。
这丫头一得意忘形就忘了尊卑,芸鹭难得没去矫正她。
她这一打诨,芸鹭心间的愁思冲散大半。
蓥东街,谢氏府邸。
庆砚轻手轻脚进入书房,将手头上各方汇总来的消息,夹叙夹议说与主子听。
对面之人垂眸敛目,埋首翻阅卷宗,并不看他。
今日沐休,谢显一身闲散,书案后的他只着一件宽袍大袖的简单常服,头上用一根青玉簪束起,通身上下再别无赘饰。
直到庆砚呈报的内容关涉到采南院,谢显才于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眼中蕴着淡淡的惑色,
“寅时冒雨潜入采南院,卯时才出?”
他骨相极好看的手轻轻向下一划,小指骨压在摊开的卷宗一角,举手投足天然一段风雅。
主子在海量信息中,独独对裴府女君深夜光顾象姑馆一事起了兴意,庆砚不免讶然,不过他向来不是多嘴的人,主子关心什么,细致呈报就是,
“可不,足足逗留了一个时辰,天将明才于东角乌头巷的方向翻墙出来。”
“翻墙?”谢显意外一怔。
端庄娴雅的贵女,在疾风狂雨之夜爬欢馆的墙,她还藏了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庆砚道:“正是,去也是翻的墙,瞧着身手很是利落,不像是头一回,许是有些三脚猫功夫。”
他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全因长了颗吃瓜的心,他除了爱听市井八卦外,尤其偏爱豪门贵族内那些见不得光的辛密阴私。
是以拉着负责乌头巷那边的暗探深入了解了一番。
所以主子其实跟他有同好?
以前一点没看出来啊。
时隔经年,那被刺了一剑的左腹似乎又在隐隐作痛,谢显平平淡淡瞥他一眼,
“许是有些三脚猫功夫,这便是你的结论?”
“你是忘了五年前,你家公子身上的血窟窿是谁捅的了?她的老师,楚先生文能斗一甲进士,武能把戍边将军打趴下,这也不甚清楚?”
庆砚心头登时一凛:“是我短视了,竟忽略了如此紧要的信息,仅通过表象便妄下结论。”
要怪就怪裴府那位女君太能迷惑人!
容貌天姿国色,气度华贵庄重,一举一动仪态万千,就跟用尺子量过一样。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是个身怀武艺而不露的翻墙惯犯。
好家伙,藏得有够深啊!
果真是长得越美越会骗人!
庆砚把对裴姝的印象从头细筛一遍,咂摸道,难怪主子尤为关注她,想当初那一剑,可是害苦了他家公子。
险些误着大事!
公子定然是在心里狠狠记了她一笔,早晚得连本带息讨回来。
庆砚暗暗提醒自己,往后碰到那位,可不能因为那张花容玉貌的脸就对她和颜悦色。
公子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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