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头更没想到的是,俞文照吃完了把碗盏杯盘全都掷到墙上摔得粉碎了之后竟然会叫他们出去:“走,我们也都该出去了。”
仲扬也吃了一惊:“怎么?那元将不是说来接我们么?”
俞文照冷冷地道:“那倒不必等他来,我们还有好些的正事要办,等他来岂不是草包了?老叫化,你给我去把那皇帝的硬手保镖给我拖住,我们这就要去见皇帝了。事事都照别人的安排来做,老子可没那心情!老子有自己的方法,也要叫他们知道知道,老子真正是聪明绝顶的人!”
肖老头听了这才点头,不见他怎么动作,手脚的镣铐已是开了,接着开了仲扬身上的枷锁,想要松开俞文照身上的禁制时,却见俞文照身上的链子哗地落地,他手里居然也跟那肖老头一样,有根两寸来长的细铁丝,肖老头可真是吃了一惊:“小子,你居然也会这手?”
俞文照冷笑着指向不要脸:“这都是他教的,他可是大行家,比起你小子只会作贼来,他可高明得太多了,你若不服气可以找他拼命!”
肖一笑和仲扬两人瞪着不要脸看了半天,忽地想起了什么,却见不要脸脸色木然,手里也是一根细铁丝那些锁孔里,轻轻一挑,身上的链镣也松脱落地了,连眼都没看向大才子和王砍那边就随手伸了过去,居然认位极准地挑起了两人身上的锁铐机孔,叭叭地两声轻响之后,大才子和王砍身上的桎禁也颓然落下,这一下看得肖一笑那样的老贼大行家都桥舌不下,看着仲扬吐了吐舌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俞文照道:“很好,我们都出去罢!打出去!”
都奇来到枢密院大牢里时,惊得呆了,实在是想不到俞文照几人竟然会破牢而出,打得那些看守的元兵们一个个东倒西歪满地找牙,他呆了半天,都想不起来怎么样向皇帝复命才好,最后咬咬牙,一面叫人收拾残局,自己起身见忽必烈,只能如实上报了。
天刚一黑,楚云天就到皇宫大殿上巡视,因为忽必烈也知道晋王就这两天准备动手了,楚云天是忽必烈最最倚重的汉人侍卫,此时山雨欲来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大都城皇宫和晋王府之间的紧张了,简直就是黑云压城,剑拨弩张。
今天忽必烈下诏劝说文天祥要他变志事元,可立即拜为丞相,文天祥存心就义,自然不从,忽必烈再三劝说,终是无用,因为现下谣言四起,人心不稳,再加上晋王府上奏、博罗和耶律贤进谏,忽必烈已经下诏明天杀死文天祥了,定于明天在柴市行刑。
楚云天深知文天祥之事非同小可,只怕有汉人进来犯驾,再加上晋王府的异动,只怕不好收拾,所以早得不能再早地就各处防巡。
楚云天忽地看见一道人影飞快地在大殿上飞跃,吃了一惊,立即就迎了上去,举掌一记劈空掌,大喝道:“什么人!”
那人飞越得近了,楚云天这才见那人衣衫之上满是补丁,年纪也跟他相仿,正是四十上下,对了自己那一掌去是视而不见,等得掌力及身,这才信手挥出一掌,化开他的掌力,楚云天见这人武功了得,当下更不敢大意,好在他先已布置好了护驾事宜,又不知剌客来了多少,也不叫人帮手,掌影翻飞,急风暴雨一般疾攻而上,而来的那中年人功力居然也好得出奇,楚云天根本得不到他半点上风!
楚云天
越打越是心惊,交手堪堪过了百来招,那中年忽地笑道:“淮南楚大先生的翻天掌果然厉害,实在比起淮南地区盛行的擒拿手高明了不知多少,在下佩服!”
楚云天听得吃了一惊:“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来历?”
那中年一笑停手,楚云天一时摸不清他的用意,也只得住了手,只听那人道:“在下丐帮仲扬,见过楚大先生!”
楚云天吃了一惊:“你是丐帮的仲帮主?”
那中年道:“不敢当。”
楚云天怔了怔,道:“仲帮主怎的不在丐帮,反倒这深宫大内里作甚么?”
仲扬笑笑:“仲某此来么,也不过是受人所托,叫仲某先跟楚大先生相叙,他们好去见见皇帝!”
楚云天一震,再不说话,举掌就是十二成力道的一式博浪飞石,向仲扬推去,仲扬也只得稍避,楚云天一掌逼退了仲扬,身形拨起,直向忽必烈的寝宫飞驰而去。
仲扬大笑:“只怕仲某的那些朋友,此刻早已是见着了忽必烈了。”说着话,也跟在楚云天身后,一路直去,皇宫里本也布置了不少的侍卫护驾,竟没有一个出来阻止的。
楚云天心急如焚,只恨不得一步到得忽必烈身侧,仲扬却又扬声道:“楚大先生,皇帝在御书房里。”
楚云天回头瞪了仲扬一眼,也不说话,身形却向御书房飞驰。
远远地看得着御书房了,楚云天就听到了忽必烈豪爽的笑声传了出来:“好,果然英雄少年,胆气过人!”
一个年轻的声音笑道:“皇帝你可不必捧我,小心我摔下来,摔死我是小事,没有人帮你们的忙那才真是大事了,你的那位楚大先生好像来了。我们去见见他罢!”
楚云天听得了忽必烈的声音,这才放心下来,远远地道:“皇上恕罪,楚某无能,竟然让人惊了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