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暴喝突然响起,还没等姜爻有所反应,便被一道黑影猛地扑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流星似的白光擦着姜爻的头皮呼啸而过,而恰巧处在姜爻身后的「尸鸠」此时便成了被连累的牺牲品,被那道利刃般的白光一把刺穿了胸膛。
“啧……混蛋!”
救下了姜爻的红发男子咬牙骂了一句,随即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白光袭来的位置飞奔而去。
剧烈的耳鸣充斥在耳畔,胸中翻涌的气血涌向喉咙,姜爻倒在冰冷地水泥地上,模糊的视线中,他颤抖着抬起手,向着不远处那被鲜血浸润,已无生命气息的「尸鸠」伸去。
“萧……萧……”
眼前的血色画面渐渐变得黑白,就在姜爻的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刻,他看到视线前方的大门口处,忽然出现了一道陌生的黑影。
一道冷眼着俯视他的……娇小少女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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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雕是……鸟吗?】
姜爻端着咖啡杯,有些迟疑地看着萧远脖子上那枚做工粗糙的挂件,开口说道。
【嗯,是布谷鸟。】萧远温和地点点头,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木雕的表面,眼神中闪烁着爱惜的光芒。【是一个重要的人亲手做给我的。】
【女朋友?】
【呵呵,不是的。】萧远抬起头,看着姜爻笑了。【是我的恩人,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萧远说着,将目光投向窗外。柔和阳光透过窗纱洒向房内,映照着萧远那满是书生气的脸庞,只是姜爻却在对方那双乌黑的双眸中看到了些许忧虑。
【怎么了?】姜爻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比起那照耀世间亿万年的阳光,人类的生命真的太短暂,也太脆弱了。】萧远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姜爻。【如果有一天自己不留痕迹地消失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谁都不再记得自己,那么又该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呢?】
【哎,你呀,就是想太多。】姜爻摇摇头,喝了口咖啡。【即便有一天你消失了,至少我会记得你。】
【……】萧远微微一愣,随后再次笑了。
【谢谢你,小爻。】
……
“萧……远……”
姜爻慢慢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眼睛生疼,使得他下意识地抽出左手想要遮挡,然而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却将他意识中残留的恍惚瞬间一扫而空。
“嘶……!”姜爻总算注意到了手臂与腿上那层层缠绕的纱布,而之前在那西区别墅中如噩梦般的种种也在一瞬间涌现上来。
“不好——!”回过神的姜爻猛地坐起身,却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竟然如此熟悉,这才惊觉自己已回到了租住的房屋,而此时此刻的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独自一人。
“萧远……萧远!?”惊愕万分的姜爻顾不上猜测自己是如何离开别墅的,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昏厥前那惊心动魄的血色一幕。他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忽然感到自己的锁骨处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失神之下一个踉跄滚下了床,狠狠摔倒在地。
“啪啦——”
衣袋中的手机被顺势甩在地上,屏幕上闪烁的时间提示着此时距离姜爻的昏厥已然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
竟然昏迷了那么久!那个红发男人……那只「尸鸠」……后来究竟怎么了?!
姜爻回想起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个少女身影,没来由地一阵心慌,然而此时他的锁骨处却变得更加火烧火燎,仿佛有块烙铁正烧着他一般,令他剧痛难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扯下领口,看向桌上的镜子。
只见一枚散发着诡异黑光的奇怪刻印,赫然出现在他的右侧锁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