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百年前,赵县还是一个荒废的,小小的边界据点,随着国家安定,这片土地上多了许多生气,渐渐的形成了村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附近的村民在赵县据点旁建立了集市,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吸引大量的村民来赶集。
逐渐,赵县集市在这附近也出了名,周边县城的商队闻讯赶来,原本的据点也一扩再扩,建起了低矮的土墙,多了常驻的人家。
而随着一纸诏令,在京城触怒了某个大人物的户部郎中被贬为赵县县长,派到了这个贫瘠的土地上。
而这名郎中也不气馁,自恃才高,愣是在这个混乱的地方聚沙成塔,平地建起了一座有规制的县城,并吸引了周边村落大量的村民前来。
而此刻,这名年过半百的老县长坐在自家堂上,眉头紧锁。
“大人,不知深夜唤我二人前来,可是因为城外盗匪一事?”
幽暗的烛火摇曳,映得堂下两人身影一晃一晃的。
老县长关元舟长叹一口气,原本因为操劳而佝偻的身躯更加矮小。
“正是此事,我已经派人向太守大人禀报了。但此去山高路远,来回路程便要三四天,况且还要整顿兵马。”
说道此处,关元舟一想到太守那副财迷嘴脸,心中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县丞连忙道:“上官勿扰,县城在上官的努力下,如今城墙高大,城内民众五千有余,想来盗匪再怎么嚣张,也不敢轻易冒犯”
虽然县丞在旁宽慰,关元舟仍然十分担忧,将目光投向了进屋以来就未曾言语的县尉身上。
“明远,你怎么看。”
高思宠缓缓抬头说道:“这伙人久居牛牢山中,虽为乌合之众,但人多势众,且生性凶残。据本县的老人所说,牛牢贼足有上千人之众。
而如今城中可战之士堪堪十数人,还都是臣下协领的衙役。如果牛牢贼真的攻来的话…”
高思宠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他言语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赵县西边有大县武阳,东边是定水郡城,所以为了节省开支,关元舟一直没有组建守军。平时的治安都是由高思宠领着衙役们管理。
如今盗匪出没,完全在关元舟的意料之外。
“牛牢山尚在武阳之西,距此将近两百余里,这牛牢贼怎会出现在这里啊。”
县丞听了高思宠的话大惊失色,他本是一普通小吏,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关元舟,敬佩其才华,于是追随到此。
平时工作兢兢业业,虽无功,但也无过。唯独胆子太小,光是听了这牛牢贼的名堂便两股战战,几欲跌倒。
高思宠看着县长和县丞慌张的模样,连忙安慰道:“县尊不必惊慌,凭某手中一杆长枪,必能护大人周全。”
高思宠话音一转,接着说道:“某有一计,定可保赵县一时安稳。”
“哦?”关元舟正愁眉呢,听到高思宠这么一说,连忙跳起来跑到高思宠旁边问道:“明远有何良计?”
高思宠不慌不忙地道:“牛牢贼不事生产,远道而来定然粮草紧缺,劫掠后山村除了钱财之外,粮食才是他们仅需的。
如此一来,只要县尊下令,迁徙周围村子的居民入城,一人保举一人,让本城居民看管外民。一来坚壁清野,让牛牢贼得不到粮食补给。
二来如果牛牢贼胆大包天胆敢攻打县城,城中有万余民众,其中精壮汉子只需稍加操练便可上阵。
只要坚守几日,贼人攻城不下,而太守援兵必至。”
关元舟虽处理内政信手拈来,但对于兵事却一窍不通,听了高思宠的话,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于是紧紧握住高思宠的手,感激道:“幸得明远相助,明远真乃栋梁之才也。”
宋家偏房内
“老大,如今赵县招了贼,我们咋办啊。”阮五斜靠在墙上,嘴里边吐瓜子皮边说道。
谢均抱着头,透过窗户支开的缝隙望向夜空,喃喃道:“虽然被这群盗匪打乱了计划,但也无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边走边看。”
没错,谢均执意亲自出马,就是想钓出这幕后的黑手。
如此一来,自己安排的后手也排不上用场了。
“给兄弟们发消息吧,计划取消,赵县危险,火速回城。”
阮五嗯了一声,轻轻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笼子,掀开蒙布,一只灰扑扑,眨着眼的鸽子正跳来跳去,异常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