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刚起,西门城外已布满了西凉军的部队。各部部署依照牛辅之令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摆开阵势。
马纵横在城上观望,见西凉兵在牛辅的指挥之下,不但没有因为近日屡生的变故而士气低迷,反而战意高昂,也不由心生敬佩,叹道:“董豺虎有今日大势,果非巧合,看来他也是极善于用人之道。他这女婿牛辅绝不一般!”
与此同时,牛辅听说斥候来报,城上出现了马纵横的身影,也拍马前来看望,见了马纵横后,牛般大的恶目瞪起,暗暗腹诽道:“军师早说了此子不凡,我一开始还是不信,但他奇袭安邑一役,足以记于青史。再加上昨夜他并无发兵来袭,怕是识破了我在城外埋下伏兵,可见其智略之高,恐怕不在太师之下,如此人物当早先除去,以免留于后患!”
牛辅刚是想罢,忽然听得城上一阵响亮的喝声忽起。
“牛大都督!小儿侥幸,得之安邑,如今河东已为我囊中之物也。牛大都督又何必与我继续在这纠缠不清,却不怕冯翊受袭,影响董太师的迁都大事耶!?”
牛辅一听,面色不由一变,正见马纵横满脸笑容,悠悠而道,反而更起几分忌惮,冷声喝道:“马家小儿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只以三百骑兵奇袭我安邑重城,让我与我的部下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今日我誓夺安邑,取你狗命!!”
“誓夺安邑,取你狗命!”“誓夺安邑,取你狗命!”“誓夺安邑,取你狗命!”
牛辅话音一落,顿时后方一万二千余兵众无不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怨气冲天,看似各个都欲拼死作战,奋战到底。
对此,马纵横依旧笑脸而对,其副将高览满脸冷漠。卫仲道和蔡相则都心惊胆跳,本都欲强装笃定,不过还是露出不少畏惧之色。
“眼下我军士气正高,当一举破之!”牛辅眼神一眯,感觉到背后那势如山崩洪涌的士气,顿是心神一震,立一举手中巨斧,高声喝道:“前部盾兵听令,举盾压上!!”
牛辅喝声一起,在他身后的前排盾兵,立刻纷纷嘶声喝起,各举手中盾牌向前冲扑而去。
“弓弩手听令,望两翼散开,紧随其后!!”牛辅面色一沉,眼光死死地望着安邑城上的马纵横,似乎十分想从他那满脸灿烂的笑容上,找到一丝慌促之色。
而随着牛辅又一道令声下落,弓弩手立望两翼散开,紧随盾牌手所形成的屏障压上。
“将军,反贼攻势将近,我等莫还是坐以待毙耶!?”蔡相见状,急向马纵横问道。
马纵横向高览一投眼色,高览会意似地点了点头,立刻大喝道:“盾手准备,举盾成墙,守卫城池!!”
高览令声一落,早在等候命令的盾牌手,纷纷持盾冲到城墙边。马纵横向卫、蔡两人笑道:“刀箭无眼,我带两位先去敌楼歇息,这里交给伯阳就可。”
说罢,马纵横头也不回地转身望敌楼出跨步赶去,卫、蔡两人皆露惊色,面面相觑,但随即想到马纵横那副笃定从容的样子,不禁也稍稍镇定起来。
“马家小儿,你这是在轻视我耶!!?”牛辅见状,顿是露出狰狞之色,怒恨遂是急涌在心头。
“攻城队伍快快准备,今日我非要破这安邑城不可!!”牛辅眼睛圆瞪,扯声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于是,各部兵马纷纷强打神色。前头赶往的盾兵赶到城下后,立刻以盾牌筑起一面面坚固牢实地盾墙,一队队弓弩手紧随在后,随着各队将士喝令纷起,箭起如雨,一片又一片地飞向城头。高览见状,不慌不忙,在他连道令声之下,在城上一面面盾墙亦起,挡住了射来乱箭,发出一阵阵‘砰砰’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