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吧。”
江春平时让人如沐春风,今日却决意有话直说,脸一板,道:“再支一桌便是,莫再来打搅,不知礼数!”
“哦。”
刘金锁挠了挠头,在心里嘟囔道:“昨日请吃排骨,今日又翻脸,这小县令架子倒大,跟谁吆五喝六的?右相都没这么大排场。”
大步下了楼,只见鲍三、搂虎、姜饭等人正在举碗吆喝,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嘿,搂蛮子,你是不是不服我?”
“废话!老子当然不服你!”
刘金锁昂然道:“我敢去把县令灌倒,你信不信?”
搂虎啐道:“你少在老子面前吹!那可是县令!”
“县令算甚?我在临安城可是连官家都见过!”刘金锁头一仰,睥睨道:“我现在就去给他放倒,哪几个不怂的,跟我上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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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江春举起杯,语重心长道:“非瑜啊,我这人说话直,你莫要介意。”
“县令请说。”
江春道:“县令与县尉同住,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
话到一半,听得雅间门又被推开,他转头一看,皱眉道:“你怎又来了?”
“哈哈哈,今日江县令请我喝酒吃肉,我得敬县令一碗!”
大破嗓门一喊,刘金锁已拎着酒坛进来。
他身后,鲍三、搂虎、姜饭等大汉个个虎背熊腰,跟进屋来。
江春脸色一凝,喝道:“不必敬了,还不退下去!”
刘金锁竟不怵他,大声道:“那哪成啊?必须敬县令一碗!”
“你这汉子……”
“江县令若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兄弟们都看着呢!”
江春转头看向李瑕。
“李县尉?”
李瑕放下酒杯,依旧很沉静,但竟是不直接叱退刘金锁,反而先问了一句。
“江县令能喝吗?”
似乎在李瑕心里,一个堂堂县令还不如其手下人。
江春于是笑了笑,向王识泾抛了个眼神。
这里是蜀南。
比喝酒,蜀南人还怕了两浙来的不成?
王识泾起身,风度翩翩地端起酒杯,向刘金锁道:“王某陪你喝几杯如何?”
“我是要敬县令的!”
“先喝过我了,你再敬县令,如何?”
刘金锁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小杯,我是用碗的!”
“那就换碗。”王识泾淡淡道。
“好!”刘金锁大声道。
……
“嗝!”
一连十多碗酒落肚,刘金锁打了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