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周二,大吉。
七点刚过,商栩便自然醒转,更确切地说,刚过去的那个晚上,他睡得并不是太安稳,太过欢愉所致。若是他愿意坦诚的话,睡不好的因由中还包含了忐忑。
那样强势笃定的一个人,遇到真心所爱,竟也同寻常人一般。幸福过盛,总是不由自问:我配吗?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刻他稍微没注意,这份幸福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眼睛还未睁开,嘴角已经一点点扬起,是自嘲,也是心甘情愿的沉沦。
片刻后,他侧过身,凝眸锁住他的姑娘。
今天他们会去领证,之后,温宛就各种意义地属于他了。同样的,他也将属于她。
思绪如被和风浮动的水细微浮动,他抬起手,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着温宛额前毛糙的碎发。若是叫人看见,一准惊到眼镜跌落。大魔王竟能干出这等无聊事儿,那眼神儿柔腻得稍稍用力便能挤出水。
动静可以说是极小的,可还是将温宛扰醒了,睡意还未散尽就往商栩怀里蹭。
“闹钟响了吗?”
商栩的手终于有了着落点,落在了她的背脊,没有任何旖念的刮弄着那一对蝴蝶骨。
“没有,我自己醒的。”
温宛嗷了声,在他怀中又赖了会儿才退开,待到那张俊脸映入眼底,她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眼底有微弱的亮光涌出,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学长,你紧张?”
商栩:“”再过两个小时就要领证结婚了,这姑娘怎么还在叫学长???平时也就算了,毕竟他听着也不反感,但今天,必须跟她掰扯清楚。
打定主意的下一秒,他已经付诸行动。
“温小姐,今天什么日子需要我提醒你吗?”
温宛:“?”
呆了两秒,“领证,怎么了?我又没忘。”
这话意外的取悦了商栩,忍不住凑近,薄唇落在了姑娘的额间。这一贴温柔极了,透着珍视的味道,也让温宛确定他今晨种种反常是因为她,因为马上要去领证。
一瞬间,心软化成水,复刻了他方才的动作,轻轻啾了他一下,尽挑他爱听的话说,“从今天开始,学长就是我的了!以后不管男的女的,都要离你两米远,近了,我就要闹了!”
“小商太这名头也是我的了,顶着出门那可太炫了,从此时尚圈我也能坐c位。”
商栩被她这幅“没见过世面的”小样子逗笑了,“温小姐胜负心这么强的吗?你是差这个c位?”
温宛:“这和差不差没关系,谁不想受到追捧和厚待呢?”
温宛:“时尚圈最拽了,以前我只是演员本身时,连一个牌子的公关都想着潜规则套我。”
“演员本身”意外勾动了商栩的一些记忆,心似被细针刺了下,细微的痛感氤氲开来,促着他伸出手揉了揉姑娘柔软的发顶,“以前辛苦了,以后换我来努力好不好?”
温宛爱娇地晃动着小脑袋蹭着他的手,“好。”
就这么缠绵了一阵,商栩托抱着温宛一道去了浴室,进到,随手抽了条浴巾垫在了洗漱台上才将人放下。空出的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呈困束之态,占有欲都不带遮掩的。
温宛好笑睇他,“你又怎么了?”
这回,商栩直接点明:“马上就要去领证了,温小姐你还在学长学长的叫,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