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口,唐称“古北口”,金筑“北口城”,自古以来就是中原通向辽东和蒙古的咽喉要地,控山海、居庸两关之中的长城要塞,壁陡险,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五代李存勖攻克古北口取得幽州。契丹夺取古北口后挥师南下进军中原。
而古北口,也正是密云卫的主要守护的地方,指挥使平安的驻地就在附近,但是这个时候平安却亲自领兵去了鸭绿江一带布置防线,临走时还带走了两千的兵卒,现在只有附近的cháo河一个千户所在守护着边卡。
城墙已经被蒙元退却时破坏的干干净净,临时搭建起来的城寨护佑着关卡,也护佑着后方关内北口城的居民。
已是初秋的七月,古北口竟然天降暴雨,这无疑是一场灾难。那连连的倾盆大雨,把燕山都给灌崩了。山洪咆啸而下,滚滚滔滔的洪流,肆虐了关内山下的的村庄,同时也把关外灌的是一片水乡泽国。
古北口里的官兵仍旧是尽职尽责的守护着,慢慢地,他们也疲惫了,一颗紧张的心渐渐松了下来。到了晚上,突然起了大风。已是初秋天气,大风之夜是很冷的,官兵们都窝在避风的地方取暖。
这样的天气,应该是没有什么敌情吧!
正当在做着侥幸的梦的时候,图木的四千余骑兵也到了cháo河中游的虎什哈一带,距离古北口不过三十公里,由于这样的天气,古北口的官兵竟然没有派出一支斥候出来,让他们的行踪得到了隐藏。
道是泥泞的,但是在山石中只要小心就可以了,在图木的一声令下,骑兵走到燕山之中后,牵着马步行,到达北口关隘之下,也不过是后半夜刚到的光景。
进攻是极猛烈的。蒙元军队蚁涌般地扑向守军极少的古北口关隘,很快就将关隘攻破了。急促中迎战的大明官兵且战且退入北口城之中。
负责此地防务的是cháo州所千户蕲chūn,他一面指挥士兵在城墙上与爬城的元军对杀,一面组织一批敢死的士兵,准备应付随时出现的不测。兵力悬殊过大,而且早有准备的元军很快又将北口城攻破了。蕲chūn便率领敢死队退到街里,与元军展开巷战。
蕲chūn与敢死的士兵们,这时的心愿只有一点:尽力多杀一些敌人。他们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巷战是对他们有利的。敌人再多,拥进巷里的,也只能基本上跟他们对等。这是他们最能发挥杀伤力的时机。那些平rì安静至极的cháo湿、窄小的街巷里,此刻杀声震天。钢铁碰撞发出的刺耳的金属声、人们拼力厮杀的喘息声、尸体笨重倒地的钝响,极其yīn森、刺耳地响彻北口城的上空,给燕山笼罩着一层浓厚的悲惨气氛。
蕲chūn的强健膂力,使他手中的大刀锋利无比。他手起刀落,一连劈倒了好几个元军。正在他且战且退之际,不想从身后窜过来一个敌人,他反身猛砍了去,由于挥臂过猛,这一刀砍空了,刀刃砍在土墙上。
只听得“当”的一声钝响,刀被猛然弹了回来。他一时来不及反刀防敌,被那元军一刀砍来,不偏不倚,正砍在右手臂上。
伤痛使他的手顿时瘫软下来,刀落在卵石地上,发出叮当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元军冲将过来,扭住他的手,要活捉他。
蕲chūn哪里肯束手被擒?他使劲甩脱元军,用双拳双腿,狠打敌人。几个敌人倒在他的拳、脚下了。正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不想一个敌人挥刀从他身后砍来。那一刀又猛又狠,而且正砍在他的脖子上。马既的头被砍断了,骨碌碌掉落在卵石地面上。可他的上身仍挺立着,而且双手紧攥着拳头。
围在周边的元军一时呆住了,一个个吓傻了似的紧盯着,一时,小巷里鸦雀无声。好一阵,只听得砰然巨响,元军们这才惊醒过来,发现是蕲chūn倒在一旁的土墙上。
图木满以为这一下整个北口关隘已落入他手中了。可是他没高兴多久,就有人来报:城外月城中的明军仍在顽强抵抗。图木听罢,只是眉毛稍稍扬了一下。他没把这当一回事。他想,月城,不就是围在城门外的一道半月形小城吗?
“是不是马上攻打?”部将这么问。
图木心想,那还用攻吗?便微微一笑,说:“何必去攻?先围上再说,传我的命令,将这个北口城给我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放走!”
嘴角露出残酷的狞笑,图木大声喊了一句:“儿郎们,连rì赶的辛苦,今rì本大人让你得到回报,除围城的兵马之外,我允许你们屠城,——直到天亮。”
周围顿时传来狼一样的吼叫声。
守在月城里的,是蕲chūn的手下的两个百户赵泉和王腾所辖的残兵二百五十多人。
他们坚守着,严格执行着蕲chūn的决不投降的命令,准备以生命捍卫大明军人的尊严。而且他们相信,大明的军队会来救他们的,这个月城本来就是他们储备粮食和武器的地方,不但粮食充足,而且还有刚刚拿到的来自怀柔的支援物品,那就是极为容易学会应用的手榴弹一百余枚,他们有信心让这些蒙古鞑子吃到足够的苦楚。
但是没有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从北口城方向传来凄厉震天的惨叫声,其中夹杂着他们曾经熟悉的声音。
月城内二百五十多人纷纷站了起来,一些久违战场气息的老兵,清楚的知道,鞑子开始屠城了。
他们的气息开始沉重起来,纷纷将目光对准了两个百户,赵泉和王腾更是在第一时间生出了要冲出去的念头。
“也罢!!”赵泉大吼一声,与其这样坐以待毙,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杀被屠,还不如上前去杀他个痛快。
“大家抄起家伙来,和鞑子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