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皆怀揣心思的母子俩相视一笑。
“让人进来吧,你去门口迎候。”
杨华芝吩咐了句,待保姆离开后,道:“儿子,你小女朋友一家,这次的劫难能不能平安度过,一会就看你的表现喽,可得认真些。”
陈潇点了点头。
“还有,别一本正经的,得做足样子。”
“什么样子?”
“嗯……就你从前那模样,大少爷的气派,懂妈的意思么?”
陈潇轻笑不迭,但也明白她的意思。
片刻之后,随着玄关处传来由远到近的脚步声,一个身高体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穿着西装,衣衫笔tǐng,头发也是梳理得一丝不苟,显然是一个对仪态讲究的人。
而那张和郭怀翰有着七八成相似的面容,让初次相见的陈潇,第一眼就断定这是郭氏集团的董事长,郭玉辉!
在陈潇打量对方的时候,郭玉辉细长的目光也迅速瞟了下他,眼里lù出几分异样,但很快消弭无踪,热情笑容道:“杨行长,实在抱歉,这么晚还不请自来打搅您。”
杨华芝气度雍容的说了声没事,然后伸手招呼他落座。
待保姆把茶端到面前后,郭玉辉朝着陈潇笑道:“这是您家的公子吧,长得可真是仪表堂堂,汇集了您和陈书记的各项遗传优点···…哎呀,看来我这来得真不是时候,还坏了您和孩子相聚的兴致,实在对不住啊。”
这人对社交礼仪把握到了分寸间,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可陈潇却知道,能让这位在华东商界赫赫有名的巨擘如此纡尊降贵,除了母亲在明珠市强厚的权柄以外,陈、杨两家在政军商三界的通天地位无疑有着重大的威慑力。
在这官本位的国度里,任凭商贾把事业做得再强再大,但如果触及触怒了哪个官家名门的利益显然是飞蛾扑火,注定得遭遇雷霆重击,甚至灭顶之灾!
这一点,从近些年以及未来几年,众多在商海里权倾一时的权贵,弹指间落马入狱就可窥见端倪了!
背景地位上的巨大差距,使得这位统领拥有好几十亿资产财阀的魁首在杨华芝面前,生不出半点僭越之举。
“没事,反正他还要在明珠市留几天,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了。”
杨华芝矜持笑道:“倒是郭先生你这么晚了还来拜访怕是有急事吧?”
她把‘急事,两字咬得颇重,让郭玉辉心神一敛,心知这位贵fù人是要自己开门见山说话了,瞥了眼陈潇后,搓手叹气道:“哎,杨行长,实不相瞒,我这趟来是准备跟您还有陈公子请罪的。”
随即,他面lù诚恳的朝陈潇道:“陈公子,您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之间发生的摩擦我都清楚了,要怪就怪我平时忙于事务,对他管教无方,导致他的脾气放任无忌,平常没少惹是生非,这回竟然还瞒着我去了云江,把您给得罪了,真是太抱歉了!”
陈潇正想说算了,可想到母亲的叮嘱,于是刻意装出不豫之sè翘着二郎tuǐ,十足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摆明了不接受这道歉。
杨华芝睨见儿子这纨绔样,差点失笑,脸上故作不解道:“这话是怎么说,阿潇你和郭先生的孩子认识?”
郭玉辉明白杨华芝这是故意挑起话头,眼看陈潇撇着嘴不说,只得简明扼要的把两次冲突经过说了番。
待说完后,郭玉辉见杨华芝沉下的脸sè,道:“我那孩子也来了,现在正在门外的车里,我去把他叫进来,亲自向杨行长和陈公子赔罪道歉!”
“不必了!”
杨华芝面无表情的把手掌一展,道:“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只希望他能吸取这教训,以后别再犯就是了。”
郭玉辉忙不迭说是,道:“从今往后,我一定会更严格管教那混小子,再有下次,我直接打断他的tuǐ!”
“郭先生怎么管教孩子,我就插不上手了,好歹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未免外人看笑话,还是就这么揭过去吧······”
“妈!”
陈潇适时出声,一脸不满,惹得郭玉辉心里顿时一咯噔,看来关于这世家纨绔子的传闻,绝不是空xué来风,整一个睚眦必报的公子哥脾气。
“这事交给妈处理了,你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