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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废人(第1页)

虽然,我已经度过了感染者初期百分之90多陷入昏迷的状态,但是我依然怀疑自己会是为数不多的剩下的百分之10以内,撑到一个星期后才发病。

所以,如果有后续专家解读到我留下的只言片语,他们也许会讨论着我,关于尸菌恐惧症的典型症状,当你因为普通感冒发烧而怀疑自己感染了尸菌,那么即使退烧了,你也会依然觉得自己发烧了。

宿舍里没有备着体温计,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发烧已经退去,我用我的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怎么摸都是烫的,我也不期望那个一天24小时除了困了睡觉,饿了吃饭,渴了喝水,还有上个洗手间的时间外,前辈小明能为我做任何的事情。

但是的确,身体上的状况有所改观,全身的骨头也不是那么疼痛,但是心里的焦虑却有增无减。

我常常蜷缩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前辈小明玩着那款游戏,今天我又看到了相似的场景,证明他其实已经通关了不止一遍,而现在,他在游戏里往往不急于进入下一个场景,而是不断的刷新怪物,然后不断的射杀他们。每次杀灭了这波怪物,他的嘴角都会不由自主的扬起一点弧度,而平日里精心打理的脸庞也开始串上了胡渣。

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进入他的内心状态,除了游戏的主人公。

我想,他一定不会注意在边上茶几上放着的那个空碗还有那个只剩下一半的肉酱罐头,因为泡面已经被他吃光,剩下的那袋大米还有干面条,他都不会去动,我担心他饿死在宿舍里,每顿三餐,我都煮好两人份,一份给他,一份给我。给他的,我会端在他的面前,置于他目光所及的范围,而他也会毫无客气的狼吞虎咽一口喝掉,就像完成一个艰难的任务一样。仿佛我给他的东西只是维持人体生命体征的基本要素,艰难却不得不下咽,没有一句道谢,也没有表达态度,无论白粥是稠是稀,在他嘴里就是一碗开水,喝完了就完成了任务。

我明白他沉浸在丧亲之痛里,也明白他正在想办法拯救自己越发堕落的灵魂,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逃离的出口,以及一个能让他重新振作的精神目标。

他是如何才能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同一个废物。

或者,我原本认识的那个前辈小明,在他的家里,他就这样一个存在,对着他已经失去的双亲,他也是一个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混蛋。

甚至,他不会为了只剩下一袋大米和几包干面条的宿舍产生忧愁和紧迫感,而我却做不了这一点。我知道,以我们两个大男人,这些东西撑不了太久。甚至焦虑的我,再煮好每顿三餐的粥时,刻意的多加了一些水来稀释,然后再装入碗中的时候,让自己的饭碗里多一点米粒。

可是,当我端着他那稀释过的粥还有肉酱罐头走向他的时候,我看着屏幕上映着的铁青色的脸庞,我还是不忍,转过身,将两碗粥尽量持平。

我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懊悔和自责。但是他却没有为这样坦然接受而感到难堪。

有一次,我端着粥走到正在玩游戏的他身边的时候,不小心手里一划,而将碗打碎在地上,我原以为这个声响能够吸引他的目光,然而他依然无视,却能安心的接收下一碗为数不多的粥,而将他一饮而尽。

我想起了我曾经照顾过的外婆,虽然只有在医院里短短的几天时间,她脑梗卧病在床,三餐和日常都需要父母和护工的照料,她在生病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对待家里的每个成员都很好,对待街邻巷坊有礼有貌,讲话轻声细语,温和可亲,却在一天下楼倒在了路边,从此卧病不起,我去医院照看她的时候,她不断的咆哮,不断的骂人,不断的折腾,原来疾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让我对着眼前的亲人措手不及,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一个对自己疼爱,而此刻却性格大变的人。

我为了自己因为一时不耐烦,冲着已经毫无性格意识的外婆大喊,在她过世后愧疚许久。

何况。。。现在宿舍里的人没有生病,只是变成了废人。我知道如果时间继续持续下去,那么性格改变的不只是他,也可能包括我自己。

因为,让我焦虑的除了我自我认为还没有解除感染的威胁,每天的三餐和所剩不多的食物以外,前辈小明在这个宿舍的一举一动我都不会太在意。因为我已经无暇顾及他的一切,更多的是焦虑的活下去这个念头,因为电视上三山市政府的紧急通知闭门不出,而我却没有存下太多的食物。

但是,更让我感到焦虑的是,我远在海上市的父母,在我当时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将要离开三山回到海上市的家里,已经过了十多天,而他们给我的最后的电话里说,他们在老家只能等到1月10日,而这过后,海上市政府将会安排他们前往安全区域,而我们的老家,将会划入改造的范围,将不会有任何住户。

我坐立不安,无论是看着窗户外依稀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是盯着小明游戏画面,或者目光所及这个狭小的房间,我都无法静下心来。我时刻想着父母的情况,如果我侥幸躲过了尸菌感染,那么我死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我活下来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我所有的身心都回到了父母身边。

离10号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我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可以拨打远在海上市的父母,前辈小明也没有带出他的手机,唯一那部我带回来的手机没有开锁密码,也没有可以匹配的充电线。

所以,我常常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的踱步,从客厅走到厕所,从厕所走到房间,然后无限循环。

而这种焦虑的感觉在夜里更是令人难以忍受,我搬回了房间里,躺在了熟悉的那张床上,把沙发留给了小明和他的游戏。反正他和我几乎是错开睡觉,同一张床,我睡晚上,他就睡白天。

当我彻夜难眠了一个晚上后,1月9日,我看着镜子里布满黑眼眶,下巴蹦出了一圈乱胡渣后,我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联系远在海上市的父母,告诉他们我安全的呆在三山市里,让他们告诉我,他们下一步将会被安排到哪里,只有这样,才能解开我满身焦虑。

我刮好了胡子,挤出了为数不多的洗面奶,也刷了牙,洗了澡,然后找出几套衣服铺在床上,翻箱倒柜的寻找能用到的东西,我知道要让自己密封得严实,口罩,手套,围巾,我能想到的都准备好了,但是当我穿好后,还是无法将脸部遮严。

我想,如果有一个摩托车头盔就好了。

我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曾经熟悉的一切,远处的高楼大厦,近处的公园和加油站,宿舍楼下的街道马路还有熟悉的店铺,拐角处的那家超市,还有我常去的那家餐馆,外面的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无形的杀手,却游荡在这个城市里的每个角落。

这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三山市了,我盯着楼下的街道,数着经过的车辆,这两天,车辆经过的次数已经越发稀少了,在半小时里,我没有看到一部车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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