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醒来,靠着枕头,盖着被子。窗帘依然厚重的闭着,只有一道缝隙透着光,这道光让我分辨出白天黑夜,它就不偏不倚的洒在了我的右眼上。
我抬手遮住这道光线,头有些昏沉,身上的伤口也依然疼痛,我甚至怀念起了昨天的感觉,那些酒,它似乎可以暂时麻痹身体上的伤口还有意识上的堕落。但是酒醒后的代价,便是无力的现实。
有多少人想要逃避,但是现实却是一根紧紧捆住的绳子,你哪里也逃不了。
我侧头发现卧室的房门紧闭着,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穿上拖鞋,抬下了双脚,一手扶住了昏沉的脑袋,一手按住了即将崩溃的胃部。
的确,当你饿到了一定的状态,你喝下去的酒终将成为你胃部的负担。
我打开卧室的房门,客厅里透着白炽灯,前辈已经穿好了衣服,黑色连帽卫衣外搭一件厚重的夹克,脚上已经套上了他那双贵得离谱的运动鞋,而此刻,他正坐在餐桌椅子上,弯腰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小白鞋。
他抬头看见我推门走了出来,站起了身子,在地板上踩了两踩,然后朝着我微微一笑。
“你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心疼的看着纸巾,又疑惑的看着他,头发整理过,胡渣也刮过了,他在洗手间里没有少折腾,至少看上去像要出门。
“前辈。。。你要出门?”我问道。
“是的,我在等你。”他说完后又坐回了餐桌,我看见了餐桌上的烧水壶冒着热气,两个玻璃杯子里倒着清水,他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你等我?”我挠着头不解的问着。
“我已经接受了你给的任务了。”他放下杯子说道。
“什么任务?”我对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有点迷惑,特别是晕晕沉沉的现在。
“你不饿吗?”他反问我,我摸着肚子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你赶紧准备一下,然后我们出门寻找食物。”他说道。
“去哪?”我对自己今天的状态不是很肯定,但是一想到要这样晕晕沉沉的出门,如果碰见感染者,那一定逃不了。
“我决定帮你打开这栋宿舍的其它门。”他说道:“那天我听到你在踹门,我想你一个人也许踹不开,如果多加一个身材魁梧的我,那一定轻而易举。”
“所以说,这是你接受的任务?”我又把话绕回了刚开始:“但是,我并没有布置你做。”
“你是没有说,但是做不做在于我,对吧?这是我第二个任务,而且可能只是个支线任务。”他若有所思的回答。
“前辈,你还好吧?”我关心的问道,我记得昨晚他喝得比我多,现在餐桌上只剩下一个水壶和两个杯子,昨天的酒瓶也不翼而飞。
“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好过。”他说道:“就是觉得饿。”
“行。。。”我点头说道,如果他能跟我一起把宿舍里的其它门都打开,也许就能安全的获得食物和其它日常用品,这栋大楼里已经没有其它的住客,那些同公司不同部门的同事也都离开了,如果在这里寻找,那么应该是安全的。
“前辈,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npc了吧?”我走向浴室的时候,在门口问道。
“什么npc?”他装傻的回答,然后用手扬了扬催促着我:“趁我们还有一点体力,你快点。”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进了浴室,嘴巴里捅着牙刷,脑海里思索着刚才的聊天,让我疑惑的不是聊天的内容,而是前辈小明的态度。
他已经和过去那些天不一样了,只要他不在任由自己在末世里堕落下去,那的确是件好事。
即使我觉得,他受了刺激,脑袋好像有点怪怪的。
算了,我洗完脸,摘下了额头上的创口贴,然后看了看镜子里憔悴苍白的脸孔,既然要重新开始,那么就要有重新开始的模样,我拿起了刮胡刀。。。
换完衣服,我走到了客厅,前辈小明坐在沙发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些反复播放的紧急通知以及关于尸菌的疫情情报,我留意了一下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正午。
“我准备好了。”我系好了鞋带,走到了门边。
前辈小明关掉了电视,站起身来,我看着他望着我的神情,那样子似乎是第一次出远门的表情。
“准备好了吗?”他认真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