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风一般掠过,打从一开始见到他们兄弟俩,自己就知道了。
之烨爱之潼,让他无可自拔,而纯真的之潼,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兄长要如此对他。那张脸上的冲突与矛盾,那神情里头的纯真与刚烈,让自己第一眼就无法忽视。
他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明明知道有一天他会来带之潼走。
他却天真的想要把握住和之潼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看著他只为自己这样灿烂的笑脸,看著他只为自己这样迷乱的神情,就有好满足的感觉。
於是他决定,要他、要他,不管有谁阻止,都要定了之潼。
要不是看见之潼因为自己受了伤而担心受怕的容颜,要不是看见之烨说什麽也要强行拉走他的神情,他也不会放手。
也许让之潼跟著之烨回家,会是最好的结果。
没想到之潼怎麽样都要回到自己身边。天,我爱的之潼、我的之潼。
在那一剑之前,他还望著之潼的方向,他还看见之潼紧张担心的脸,而後利刃透胸,没有痛觉,只望见那张凄凄楚楚的泪颜。
别哭……别哭……
那痛,不是因为汩汩流出的血,而是因为滴在自己脸上的泪。
我真的不要放你走、之潼,我不要放手、不想放手,可是我……
……对不起……
说好要让你在我胸口自由飞翔,说好要让你在我怀里快乐。
人有来生吗?
若是有,那我们都不要喝那碗孟婆汤、我要找回你,让我完成我该做的……
对!我不要放你走、我不放!
项曜宇的头越来越低,低到让解凡齐和司空晓都以为他喝挂了,司空晓在调了两杯客人要的酒以後,悄悄靠近项曜宇。
「喂喂,你还好吧……」
他话还没说完,项曜宇突然抬起头,差点撞上司空晓的下巴。他直直盯著解凡齐,而後两手扯住自己的衬衫猛力拉开,司空晓惊呼一声,在昏黄的灯光下,解凡齐清楚的看见项曜宇胸口的伤疤,那一刻,他说不出话。
项曜宇望著他,彷佛是用尽全身力气的说:
「我以这道疤发誓,我这次…绝、对、不、会、放、他、走!」
之後的两个星期,项曜宇忙著飞来飞去,靳君帆忙著他的设计工作,中间又去了解凡齐的学校,参加了两场研讨会。大概这几个月是结婚的旺季,每天光是自己公司的工作都做不完,还要忙老爸的考古工作,让靳君帆是蜡烛两头烧,回到家便是瘫在床上。
他以为这样的忙碌,可以让他不去多想些什麽。
但是每当他翻开自己的工作行程表,他就不得不看见在预定表上用红笔刺眼的圈起日期,然後写著『s’傅婚照预定』的那一栏。
呵呵,分手也是你说的啊,靳君帆,那你还在意些什麽?
项曜宇在那之後没有再来找他,倒是自己第二天看见解凡齐吓了一跳,鼻青脸肿的样子让他第一时间愣住,问他怎麽回事、跟谁打架,他也不说。
解凡齐只是很认真的用他那双黑青的眼睛望著自己。
君帆,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你说什麽,我都不会放弃你,要是你心里没有人,我绝对会追你的。
他这样跟自己说。
我心里没有人…?
靳君帆苦笑。怎麽可能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