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基于父皇的严格统治创建的制度。有积极的一面,当初他为了防止贪污,严格的控制了官员们的任期,以及卸任后审计的制度。也就是说官员卸任之后,经过审计经手的财务情况差额不大的情况之下,才可以迁任或者是荣归故里。如果其本人和家族成员通不过审计,那么就会被以类似辞退的程序强行遣返故里。
这种制度在二十多年之后,造就了一大批的致仕官员,这一批官员形成了一个遍布大明的关系网,开始朱标的初衷,是为了造就今后类似于人代会的组织出现,但是现在看来,这批官员却过早的形成了党争之局。
儒家的士大夫阶层,对于这个制度比较抵触,因为他们认为做官非要等到自己告老时才算是光荣,虽然有些许财政不明皇上也没有怪罪,但是却是被以罢官的形式踢出朝廷、官场,使他们不甘心。所以他们在寻求着解决之道。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寻觅靠山,对于当今朝廷有些不满,虽然不至于酿成大祸,可是却为了自己所投靠的主子不遗余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朱标正是感到了这些,才下令召见徐辉祖、杨镇、张亮以及西北军镇的总督楚越,到底想做什么,朱标正在下着决心。
正在解纶接见陕西按察使张亮,而徐辉祖回到魏国公府中的时候,秦王府长史杨镇,也脸色忧郁的对着驸马都尉梅殷,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刚才杨镇向梅殷禀报了陕西最近的局势,对于秦王朱有炖十分不利,梅殷的脸色也是十分阴沉,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说道:“说起来令人愤怒,那些王公大臣封疆大吏似乎一个个皆是泥塑木偶、尸位素餐,这班人貌似忠君爱国,谨遵圣谕,其实哪一个不是推诿敷衍,刁滑狡诈,无非是为了一己之利,保全乌纱,夤缘幸进。”
“驸马言之有理,”杨镇解嘲地搭讪道。他心想驸马无意间的激愤言辞,殊不是对二皇子和秦王何尝不是一样的讥刺?那几十辆马车上的货物,的确不关秦王和二皇子朱允炆的事,但是他们手里也不干净,经常通过走私一些货物敛财,收拢人心不光是靠威望,当然也需要钱财,在敛财上,他们不如太子伸手要的方便,也不如三皇子朱允熥在福州受到商贾拥护的那样长袖善舞。
那只能通过一些暴利途径敛财,这一点连梅殷也是知道的,就是不敢肯定,才这次秘密的让杨镇过府问一下。通过杨镇禀报,梅殷才知道,他们从来没有几十辆的马车那样的招摇过市过。这一次真的不关二皇子的事情,但是,有一点特别奇怪,那个赵保的确是秦王府没有入册的庶务总管,负责部分秦王府和二皇子的对外货物的,对于这一点他们都感到奇怪,这也是害怕的原因。
“不过。”杨镇的心头忽然掠过一丝阴影,说:“这个海关小吏一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待到车队过桥时曾经有人暗示他开关放行不得擅阻,但是那郑隆却置若罔闻,坚持按章行事,查验货物。倘若在他背后无人暗中唆使。他一个数不上品位的末流小吏,敢如此大胆张狂,公然忤逆犯上,竟至动武格斗?……更为蹊跷的是,西北军镇插手之后,又竟然能让所谓的赵保逃之夭夭。接着郑隆又莫名其妙的失踪,车队也不见了,如此以来,二殿下和秦王殿下就算是想分辨也无能为力了……这一切都让下官想起了一个人来……。”
“谁?”
“魏国公徐辉祖!在陕西除了秦王和二皇子之外。还有谁能有威信使唤动军镇兵卒呢。”
“那就据实禀报皇上,严查徐辉祖。”
“驸马,那样可不行啊。”
“为什么?”
“其一。说他幕后操纵没有一点证据,身为魏国公,哪能说查就查呢?其二,魏国公秉公廉明在陕西颇有清誉,倘无充足理由,难堵众口;其三。所以涉案关键之人都是在逃或者失踪,特别是赵保。和秦王殿下脱不了关系,如果这人真的被人利用紧咬着二皇子不放,再有人纵容他们窜来京师,告到大理寺,也总是有些麻烦。”
“杨镇,你这叫杞人忧天,犯不着。你不是说陕西三司已经行文通缉郑隆和赵保吗?区区小吏以忤逆朝廷之罪逃匿,还有一个冒充钦差四处招摇,各处已然张下天罗地网,必被捕无疑;退一步说,侥幸漏网,来到京师,又有何妨?明日通知应天府,在京师各处画影图形,捕杀赵保;再给刑部、大理寺打个招呼,特别是那赵保一在京师露面,格杀勿论。”
“你也莫小看这件事,看来这次他们是拼着鱼死网破硬到底。他的一举一动,我看并非孤立,除了魏国公徐辉祖,恐怕还有凉州知府,你瞧这个。”
接过杨镇从西安带回的谣辞看了看,听了介绍这谣辞遍贴凉州城,现在不管是西安城还是凉州、兰州的百姓商贾基本上都已经认定是二皇子走私的情形,轻蔑地将帖子一扔,不屑地说道:
“这又有什么,肖小歹徒辱骂朝廷者尚且偶有发案,用这破烂小帖诋毁皇室能有甚用?大明江山幅员辽阔,以全国一万万人口之众出了几个小小爬虫又有什么奇怪!我倒是不明白,那郑隆如何能在四处画影图形的环境里,大肆张贴这些帖子呢?”
“这谣辞这帖子恐怕并非那郑隆所贴,可能是他们的同党。当时我尚在西安,郑隆已逃进终南山,陕西按察司衙门和凉州捕快正尾随追捕,他是不可能也不敢到乱来的。”
“这不就得了。你尽管照实说,反正不这次是真的不关咱们的事情,你也可以尽管宽心,京师六部三司大小官吏,谁敢真的和皇子作对?贩运走私莫说没有凭据,即使扑朔迷离真真假假,谁又能奈何的了二皇子呢?”
“再说了,就算是追究出秦王和二皇子经商之事,又能如何,现在又不是太祖高皇帝的洪武年间,现在就算是寻常藩王,对于经商不但允许,而且享受有很大的优惠,秦王和二皇子那些生意,又能让皇上如何生气呢?倒是这次攀诬皇子的幕后主使者会有什么下场,本驸马翘首以待啊!!!”
杨镇苦笑着听着他这位驸马发火,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敢过于得罪这个驸马都尉,因为梅殷暂时是二皇子的支持者,现在解缙等人被禁足在府中,不允许出府的同时,也不允许有人探视,现在唯一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就是面前的这位驸马都尉,也是皇上的亲姑父,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为官,只是在皇事院闲职,但绝对是皇帝颇为尊重的人之一。
也正因为好久没有在正规的官场之上浸淫的缘故,让这个驸马都尉还保留着之前的暴躁,对于当今皇上的政策也有所误解,梅殷嘴里所谓的藩王可以经商,还有一定优惠的后面,其实还有一条,那就是放弃了自己和自己子孙被分封的权力之后,才可以允许皇室经商,这个政策虽然早就已经存在,但是真正放弃的却没有几个,因为那样等于和皇室脱离了部分关系,连皇事院也进不了,不是和其他皇室成员生疏了吗?
那有人这么傻的去利用这一条呢?特别是二皇子,难道是让二皇子为了经商而放弃继承皇位的机会吗?特别是太子现在有子嗣的情况之下,对于其他两个皇子的情况更是不利,如今这个时候,怎么样也不能提出放弃之说,更不能让皇上有所误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