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才是他真正秘密的地方,第三层处藏着他的珍宝财富,第四层上他囚禁重要人犯的地方。」
「为什么要把人关在第四层上呢?」
「因为必须要通过第三层,才能到达第四层,把人关在那里,除了他自己之外,谁都没法子解救出去!」
「他的势力这么大,随便那儿都可以囚禁人,用不着费那么大的事呀!」
「这是关一些很特殊的犯人的,我记得有一次,他把一个王族的王子关在上面,然后强迫他的父亲答应一个条件,那位王公很倔强,手下的侍卫也颇有一些好手,居然摸到了这儿;可是他们死了十来个人,都没能把人给救走,那位王公最后只有屈服了。」
「夏维光还允许别人来刺探他的秘密?」
「那是一位印度的王公,王爷是找他合作谈种植鸦片的事情的,本来那是他们一家独占的财路,被王爷知道了,硬要插进一脚,那位王公自然不答应,可是领教了王爷的厉害后,想不答应也没办法了,王爷才不怕他揭穿这儿一点秘密呢,因为王爷还掌握着他更大的秘密。」
一丈青奇怪地道:「夏维光不是自己在山上种鸦片吗,自己的生产已经够多了,还要去占人家的干吗?」
夏三笑道:「青姑娘!鸦片要种在较为暖和的地方,青海又阴又冷,根本就种不活。」
「那我们在山里的鸦片是怎么种的?」
「那是骗人的,烟膏是在印度那边收采了,秘密运到山上,再以我们的名义运下来而已。」
「这……为什么又要转一道手呢?」
「那位印度王公也不是自己种植的,他只是股东之一而已,另外还有一些更为有力的背景在支持他,这位王公每年却私自吞下了一批,王爷知道了这个秘密,要求分沾的也是他私吞的一半,这当然不能给人知道,所以必须作成是我们自己种出来的。」
「可是夏维光却徵召了许多民夫上去种鸦片!」
「只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做做样子给人看的,那只是在天暖的时候,刚刚发芽抽叶而已,没等到开花,那些罂栗就全冻死了,王爷只弄了那么一次玄虚,摆下空城计,给一些大买主看看;其实你想想,他只是在第一年才徵了大批的人工上山,以后就没有再召人了,而烟土却年年都有出产,又是谁种的呢?」
夏志昌叹了口气:「这个人真是会动脑筋。」
夏三也轻叹道:「王爷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夏志昌道:「只不过他的聪明,全用在如何去害人了,这种聪明倒不如笨一点了,对了,你说眼他合作的那位印度王公又是什么人呢?」
「这个我也记不清楚,印度人的名字都是长长的一大串,他的部族就在野人山下面!」
一丈青道:「少爷!莫非你还想连他也一起对付。」
「凡是这种害人的家伙,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夏三道:「小王爷!这个你只有暂时忍一忍了,你不光是要对付他一个地方,还要对付他强大的后台,这是没办法的,而且他远在印度边界,连中央都奈何不了他,更别说是个人了。」
夏志昌道:「夏维光都能对付他,为什么我不能。」
一丈青道:「夏维光分沾是他私昧下的一部份,他不敢声张,只有哑巴吃黄莲,自己认了,不敢向人求助,你若是想明目张胆地去对付他们,力量是不够的,我们只能绝了他这条运路而已。」
夏志昌沉声道:「青姐!我知道我的力量太薄弱,目前只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我还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我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就会在我有生之年,尽我一切的能力,跟这一堆人群的祸害,奋战到底。」
他的脸上现出了湛然神光,这一刻间,他看来特别的神圣庄严,像是一尊神像了。
不是那种狰狞怖人的神灵,也不是那种慈眉善目、济人渡世的菩萨,他只是那种看上去就令人肃然生敬,代表着正义的神明。
一丈青、夏三、张四眼儿和林大木都尊敬地看看他,这个在喇嘛寺里长大的青年,虽然没带着一点出家人的样子,但却感染了那种宗教的,感人的气质。
一丈青激动地道:「少爷!不管你将来做什么,我都会永远地追随着你。」
夏三他们也在心里说着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们忽然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怕自己不够资格说这句话。
夏志昌点点头道:「夏三!还有你们两位,将来我恐怕还要借重你们的地方,因为你们对那些人了解得比较多一点。」
这一番话比送给他们终身受用的财富还更令他们感激,因为夏志昌发掘出他们做人的价值。
夏三没说话,他已决定把自己今后的一生,奉献给这个年轻人了,也决心把夏维光的影子完全给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