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桌,两个身影相对而坐,白露用棉签沾了点消毒液,轻擦萧诚嘴角。
他嘴角有点青紫,裂开的小血痕是扯到早已完好的旧伤,并无新伤。
所以,她当时在歌舞厅说萧诚毫发无伤,也算没说错。
旧伤又不关胡彪的事,就是无伤。
“露露。”萧诚握住白露另一只空闲下来的手:“你怎么不说话?”
白露微抬眸,看到萧诚眼中显而易见的紧张,就知道他还是小孩。
深沉内敛的大佬,向来不会外露情绪,说过的话也算数。
小孩今晚说了明天就忘,记忆断片,说了也是白说。
白露无奈叹了口气:“该说的早已说过,不想再说了。”
萧诚握紧白露的手:“我以后不打了。”
白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有时候,有些事情,在所难免,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讲道理解决。
萧诚要在本地发展事业,未来肯定会对上南市四大巨头,除非他的生意不做大,像温秀云夫妇一样做小本生意。
分不了谁的大财路。
否则,控制平分南市经济天下的四大巨头,肯定会插手,会吞并。
行业竞争,什么样的意外都会发生,不止是南市,哪里都一样。
萧诚在本地发展,还算好的,人脉资源都在这边,能提供不少助力。
若是在外面……
白露想起萧诚那些,在血路中拼出成就的艰辛过往,心中微微动容。
谁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总要走过弯路,历经磨难,受过血淋淋的教训,得出身经百战的经验。
才能反败为胜,站在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拥有人人羡慕的荣华富贵。
拥有绝对话语权,从自己拼打拼杀,到指挥手下的人拼打拼杀。
大老板就是最明显例子。
有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下面的人,会替他做刽子手。
做生意也一样,想坐在一人下令,万人奔波的首席位,没有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背景,就只能靠自己一路拼上去。
萧诚就是后者,没有背景,没有势力,什么都得靠自己。
也许他解决事情的方式很激进,简单粗暴,但在这种时代背景,这样的囚笼经济之地,已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未处他人位,不作他人想。
白露不会把自己对待事情的方式,强加到别人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做事方式和打算。
所以她不想多说。
给萧诚嘴角消毒后,擦了点药,就把东西一一收好,物归原处。
不料起身时,却被萧诚拉住,抓住她的手,放到他脸上。
巡视领土一样,摸过他额头,眉眼,鼻子,下巴,最后停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