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ob苏府后院。戚紫身上仍着着那件婚衣,经了月余,婚衣上已满是污渍。而她那张瘦削俏脸也是黄蜡不堪,可见这月余以来,她在苏家冷遇之甚。自嫁与苏廷以来,戚紫只在大婚当日见到过他,其后便再无相见。苏家之人对她,虽不打不骂,却也不管不问,似比下人仍不足,已然权当空气耳。颓坐在庭中花池边地上,戚紫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过往下人的议论。“大少爷竟被戚家那不知名女子缠住,实在难堪!”
闻此,戚紫也是心忧:戚家不知名女子,想必便是戚丹了,戚丹虽少与外人会面,戚紫却是明了,她的修为可是不低,甚至能与戚金过上几招。且她善使长鞭,与戚金对练之时,也常让他头痛无比。“大少爷着实厉害,须臾间便制服了那戚家女子,看他戚家还敢否狂妄?”
闻此,戚紫也是稍愣,这苏家大少爷,若真是制服了戚丹,修为定也是不浅,不过依过往下人所言,他也是颇费了些力气。若如此,毋说对上戚蓝,便是对上戚金,怕也是不能相敌。“大事!二少爷已归!”
二少爷已归?闻言,戚紫匆忙从地上爬起,伸出已然脏黑无比的手,拦下那名下人,急切问道:“是……是少主回来了?”
那名下人向她看了一眼,却是满脸鄙视,冷哼一句道:“是又如何。他已不是少主,只是废少主罢了,比试过后,少主之位,定是大少爷所得。再者,你那二少爷还带回一名女子,那可是如何大器,如何有韵。而你……”那下人又低头看了戚紫一眼,嗤道:“差得远了。”
戚紫闻言,瞬间如霜打一般呆在原地,杏口也似鸡卵般呆呆张开。那下人见状,却是又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的离开。戚紫此刻,心中已是不知该作何想。虽说,男子婚后再纳新房,在当今之世乃是寻常,且戚紫婢女出身,自知配不上堂堂苏家少主,自也是早已想通,甚至于,便是苏廷再纳之后,贬自己为偏房,她都会无所怨言。只是,自己与苏廷初婚,算至今日仍不盈两月,期间甚至从未同房,他却另带一名女子而来,如此急着纳妾,意在如何?不就是看不上自己这代嫁之名?不就是看不上自己这婢女之身?回想自己在戚家,便是饱受欺辱,如今嫁入苏家,虽本不欲能跃为人上,却未曾料到,竟连下人都不如,还不若留在戚家为奴。自己前世,究竟是如何作孽,才换来今世如此凄苦?悲戚之余,戚紫那张黄蜡脸上,不觉流下两行清泪;胸中苦极,戚紫竟郁积堵心,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校场。比武台上。陆舒依环顾四周,失望道:“才这么几百号人啊,我还以为是啥大型演出呢!算了,弟弟你自由发挥吧!小剧场我不演的。”
苏廷对她拱手一礼,引向苏家席位道:“劳烦姐姐了,且与陆兄入席我苏家罢!随后,便静看我近日所成。”
陆舒依伸手一摆,算是回礼,随即招呼上陆叔贰,便径向苏禀泰而去。行至归海侠身前,归海侠轻挥团扇,看向眼前这两名奇装之人,并未言语。陆舒依却眉头微蹙,稍嫌弃道:“大婶儿,腿往那边儿稍稍,没看见挡着人了?”
归海侠闻言一愣,轻挥团扇的手不由僵住,双腿却不自觉挪了寸许。陆舒依眼中瞬间充满爱抚,微微点头而过。身后,紧跟而过的陆叔贰则道:“出门儿在外,学好数理化只是表面,素质才是敲门砖。这老娘们儿还算有点儿素质,不过也就一点儿。”
“你……”归海侠轻易被撩,怒道:“几个凡夫俗子,也敢来搅扰会场?来人,把这两个奇装泼皮、及台上那作丑男子,轰将出去!”
“大叔又见面了啊!你往旁边儿坐坐吧?我比较喜欢坐中间。”
对于归海侠怒骂,陆舒依则是毫不理会,却已同苏禀泰攀谈起来。而那归海侠唤来之人,左右看看,却也并未动手轰人,只是不语退去。“这是家主位啊!”
苏禀泰闻言,虽如是说,却不自觉让出了位置,同时疑惑道:“姑娘此言何意?我们可曾见过?”
陆舒依直截坐下,指着身后仆从说了句:“给我这弟弟也安排个位子啊!眼力见儿呢?”
接着,才答苏禀泰道:“当然见过,那时候我还在你儿子身体里边儿,你道行太低,没看出来也正常。”
说话间,仆从已依言搬来两张椅子,苏禀泰与陆叔贰纷纷落座。陆舒依按了两下臀下座椅,道了句:“有点儿硬,不过也不错,都到这鸟不拉稀的地儿了,还要啥自行车?你说对不?”
苏禀泰却仍是疑惑:“姑娘所言寄于我儿体内,实在诡异,能否细说一番?”
陆舒依点头:“当然可以,那是一个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夜晚……”苏禀泰闻言一愣:“哦?”
陆舒依又道:“就是你们这儿的七夕节,也就是你儿子结婚那天晚上。”
苏禀泰道:“哦!”
陆舒依又道:“你儿子是不是没心疼媳妇儿?”
苏禀泰道:“没错儿!”
陆舒依又道:“我就坐着飞船,飞船在扭曲时空激发虫洞的时候出了岔子。”
苏禀泰道:“没听说过。”
陆舒依还要续说,却被陆叔贰打断道:“你俩这是就……练上了?基本功?”
说着,他又指向台上,道:“上边儿还唱着戏呢!你俩就不能想想静静?”
“……”“……”苏禀泰与陆舒依皆是张了张口,却未在出言,最终依言向台上看去。台上。苏廷左右看了一眼,见场下之人都已转目看向自己,又见台上苏升与戚金也看向自己,挠头道:“来得早了?”
随后讪讪道:“你俩先比,你俩先比。”
说完,又向台下致了一歉,紧两步下了台,走向苏家席中。“戚兄。”
若在平时,苏升定会对苏廷之举嗤笑一番。如今,随心性之变,他已是大不相同,并未对苏廷之举有所言语,只是对戚金拱手道:“那便开始罢!”
戚金拱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