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叹了口气,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来。
杳杳眼睛亮了亮,看见进来的是银杏,又深感无趣地合上了眼。
银杏怎么会瞧不见她这番变化呢?她憋了笑意,轻声对杳杳道:“小姐,周公子在外头等您用早膳。”
杳杳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她飞快地洗漱更衣收拾齐整,就兴冲冲地去了膳厅。
周云辜此时端了杯茶,见她来了,示意她坐。
杳杳同他道了声早,乖巧地坐下,两只手托腮,捧着脸笑着望他,两只梨涡浅浅地陷下去。
周云辜瞥了她一眼,就任凭她打量。
杳杳看够了,端起粥碗,也不用调羹,就着碗沿就往下灌,中途又胡乱塞了几口包点,草草应付了早膳。
周云辜看她,幽幽吐出一句:
“上辈子又不是饿死的,吃这么急做什么。”
杳杳正用巾帕擦着嘴,喉头还在往下努力顺着食物,听到这么一句,差点噎住。
她费力地将东西吞咽下去,不解地望向他。
杳杳:“我今日起得迟了,怕耽误修习啊。”
周云辜闻言先是一顿,随即挑了挑眉,目光中倒是流露出点欣慰来。
杳杳放下巾帕,又漱了口,就要站起身来去院子里。见周云辜并没有半分挪动的意思,她又迟疑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周云辜将茶碗随手搁到桌上,这才正了正神色,看向她开口道:“今日有桩要紧事情要说与你听。”
杳杳颔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周云辜就道:“情况有些变化,我们或许得提前启程出发。”
杳杳微讶:“提早到什么时候?”
周云辜:“越快越好,最晚三日后。”
杳杳寻思了一会儿,就朝他点头:“我没问题,那我这两日好生收拾一下。”
两人用过早膳就告了别。
杳杳没回自己的屋子,深吸了口气,直接去了父母的院子里。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她就出来了。
她抬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日光,人有点懵懵的。怎么父母的反应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她想象中,她从未出过远门,父母应当是既担忧又不舍的;可实际上,顾父顾母好似知道她要提前出发,半点不见讶异,只寻常叮嘱了她一番就打法她回去收拾东西。
难道周云辜早就提前打好招呼了?
杳杳不知道的是,除了周云辜,周家父母也找上门来过一趟——他们都瞧见这段日子两个孩子感情像是突飞猛进,指望着杳杳将周云辜从修道一途上拽回来呢。
杳杳并不知道自己身上被长辈们赋予的“使命”,只浑身松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同银杏交待了这件事情。
银杏倒是不舍得很,杳杳这趟出行并不会带上她。她就一边替杳杳打点着物件儿,一边同杳杳碎碎念着“路途遥远千万注意安全”“周公子若是欺负你就提前回来”“一个人在外时时注意增减衣裳莫要着凉”诸如此类的叮嘱。
杳杳听着好笑,抬了头对银杏道:
“做什么这么不舍,我又不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