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游历四方,学识渊博,但性格古怪。
姬昊不讲空空大道理,更像一名历史老师,善于向学生讲解历史事件、历史人物,并从中灌输思想认识。
得知嬴政是秦国质子,而杜哲等人是无立场之人,不过显然站秦国。
姬昊就讲述了秦国奋斗史。
并教导了众人秦国律法。
嬴政听着奋斗史,只觉热血沸腾,惊羡于法的强大,对于秦国和法家学识,充满了向往,或许,这就是吴夏卞所说的:嬴政的路。
而杜哲只觉秦律所定虽不似前世认知的残酷严苛,但也事事过于详细,以律法做民众的道德约束。
秦国是法治理的国家,是王和法共同意志的国家。
从秦律作为切入点,秦国有点像战时经济政策,以简单高效的社会运行模式,服务秦国这台征战机器,尽最大限度的调用全国人力、物力、财力,集中力量办大事。
这种模式,在战争时期是最优的,避免内耗,能更好地应对战争。
但战后,这种模式会限制社会的创新创造力,也会将战争时期形成阶级、利益团体固化,社会层面流通受阻,是极易积蓄矛盾的。
特别是冷兵器时代,举起木棒,就可以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
是故,制度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时代变化而变化的。
吴夏卞是为民为天下的理想主义者,也是为理想而付诸行动的实干者。
姬昊是名理想主义政治家,虽有政治家的眼光和战略定力,但身为理想者,他又苟同不入官僚群体内。
于是,只得成为一位名士。
或许,其余生希望,就是希望寻到能传承他衣钵遗志,并将其施展的人。
至于出讲,那只是生活的无奈。
渐渐地,这些课嬴政听得上心,获益匪浅,不愧是天生的政治家。
杜哲二十多年的社会主义熏陶,认知与此世千差万别,他珍视此世的真善美,但摒弃如今险隘、短视和阶级固化。
所以,他听着姬昊课,权当在听历史故事。
反正不久嬴政就要回国了,之后,嬴政虽学法但不能为“法王”,要为法人。
至于其他人,想学就学,不想学,问问爸妈手中的慈父棍、慈母鞭是否腐朽,老父老母是否老矣?
答:一顿三大碗。
渐渐地,“以理服人”活动只得休沐日才进行,双方展开了军备竞赛,每七天一战,先文后武。
文比词语、歌赋,武比拳脚。
日子就这样在朴实无华中过去,不是杜哲等被打伤了,边养伤边上课,就是赵偃等人被打伤了,边养伤边学词赋。
因为,每次打斗,赵王都好心地派了名记吏在旁记录,说了什么,文斗结局,武斗为什么开始,武斗结局。
每次输了,赵偃都被单独拉去挨骂。
杜哲等人每次输了,倒是没什么,就是杜凰那伤心的神色,让嬴政和杜哲很是惭愧。
杜府成员与之前而言没有变化。
生意倒是增加了许多,木炭笔被做了出来,深受欢迎,技艺传开后,邯郸竟因此小赚了天下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