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他们甚至不愿在书林内等待,而是站在外头,眺望何处来舟,寻找那位主翰的身影。
小深悠然乘舟而来,倒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看啊,文盲来了。
风头未过,只要扫盲未成功,他就还是大家津津乐道的羽陵唯一文盲。
余意在上空穿梭,小深就跟着它的路线,从人群中穿过去,大家也就是侧目,随即继续眺望远处有没有小舟。
道弥也等了一上午,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打盹,他中间急得去碧峤找了好几次小深哥,但是不见人影,没有师叔祖的允许,他又上不去碧峤峰……
现在道弥不敢随便给商积羽传讯,心道小深哥为了逃课,难道要让主翰继续空悬下去么。
总算看到了小深的人影,他惊喜交加,“小深哥,你来了,我还以为……”
小深刚想说话,一眼看到人群中眼神闪躲的玄梧子,“喂,你,就是你!站着!”
玄梧子也在等主翰,一看到小深,他就想往里头钻,赶紧躲起来,谁知小深眼神这么好,揪住了他。
四周都是人,见小深叫住玄梧子,都好奇地看过来,这俩可是结了怨。
玄梧子也豁出去了,“干什么?”
小深发现,这是除了有可能找到红袍人身份线索之外,他自己找到的第一个做主翰的好处,可以玩弄一下玄梧子啊。
小深叉着腰:“叫爹!”
玄梧子:“………???”
他又气又笑,就算师叔祖罩着的,又锤碎了他的法尺,你厉害,但你也不能这么霸道无理吧,“士可杀,不可辱,休想!”
“你敢反抗?这是你们谢……宗主说的。”小深道。
玄梧子震惊道:“宗主不可能让我叫你爹!”
小深把主翰令牌掏了出来,“怎么不可能,我以后是这里的主翰了。”
令牌上除了“主翰”,另有小字,正是那句“得知万载事,全赖古人书”。
与此同时,盘旋了两圈的余意见小深仍无意进去,也已缓缓落在他头顶……
以小深为中心,声音开始渐渐消失,最后整个不动地都是一片死寂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主翰令牌。
主翰令牌和其他执事的令牌一样,是用水中金制成,更施加了术法,绝难仿制。非要说是仿制的话,那坐在小深头上的墨精又怎么可能仿制,还是那只负剑墨精。
只是连道弥都有些疑惑,弱弱道:“小深哥,这和叫爹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说的么?”小深疑惑地道:“宗主说从此以后大家得叫我先生,你上次跟我说什么师徒如父子啊。”
道弥一汗,因为主翰管理藏书秘籍,以往也时常有主翰指点门人学识,都说主翰于大家有半师之谊,都会尊称一声先生。
但这个理解显然……
“小深哥,误会了,这个不一样!”
“咦,不是么?”
玄梧子则是颤抖着声音道:“怎么可能,我不能接受,这令牌上的字你认得全么?嗯?”
四周也哄一下,变得无比嘈杂。
现在什么爹不爹的都不重要了,小深大字不识,羽陵宗那么多博闻广记的修者,怎么就输给他了,墨精瞎了?
小深看了看令牌,别说认全,他一个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