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音深吸一口气,道:“谢谢朱大侠及时救援,贫衲有生以来,以这两日最是痛苦难熬,但若换了敝寺几位师兄在此,他们武功容或比不上贫衲,但这等色欲邪魔,决计不能摇动他们的湛明禅心。”
朱宗潜随口说道:“这里面大有学问,在下不敢妄论。”
但他却突然记起了一事,问道:“以大师之见,对方施展的邪异之术,如是佛法高深之士,单凭定力,便可以与之对抗吗?”
法音道:“常言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心病尚且如此,心魔自然也须以禅心降伏。”
朱宗潜若有所悟,道:“领教了,咱们走吧!”
两人一道出去,朱宗潜猿臂轻舒,抱起了林盼秋,迅疾跨上楼梯。
那木屋内的褚元章等两人,兀自不醒人事,朱宗潜心知他们几个时辰后,自然恢复如常,是以不加解救,一直出去。
他循原路出了这座道观,只听远方不时传来狼嗥虎啸之声。
法音大师听了一会,讶道:“此地那得有虎狼出没,宁非稀奇之事?”
朱宗潜停下脚步,道:“那是老佟的绝技,连大师也给瞒过了,现在咱们得分道扬镳啦!”
法音道:“听你的口气,似是还有一场大麻烦,若然贫僧猜得不错,何不让贫僧一道前往,多少总有帮助。”
朱宗潜摇摇头,却转眼注视林盼秋,道:“姑娘何故被冰宫之人收拾得如此惨?”
法音觉他问得好没道理,林盼秋已道:“他们恨我不肯归降,所以利用我来对付这位大师。”
法音想道:“朱大侠果然有道埋,凡事都不是常人所能预料得透的。”
心头正赞佩间,只听朱宗潜道:“原来如此,但你又何故不肯归降,我斗胆猜一句,是不是你向他们问过欧阳谦兄之事?”
林盼秋道:“是呀!”
玉面不禁微红,大有不好意思之态。
朱宗潜道:“他们一定要把欧阳兄当作奴仆,是也不是?”
林盼秋点点头,法音插口道:“他们以前也曾要收贫衲为奴呢,这批人好生没道理,为何喜欢广收奴仆?”
朱宗潜道:“这话只限于男性,冰宫对女性特别优待,只抓男子充当奴仆,这是因为冰宫主人乃是女性之故,好啦,现在请大师帮个大忙,把林姑娘送走,你然后才返回嵩山。”
法音大吃一惊,瞄了林盼秋一眼,但见她全身用一方布幔包裹住,如若行动,必定露出身来,是以非得有人抱持而行不可,自己年纪虽老,但却是个出家人,抱着一个以布幔遮体,里面一丝不挂的美女,如果被人得知,那真是百口莫辩之事,这如何使得呢?
老和尚方自吃惊,林盼秋已慌惶地叫道:“朱大侠,我自己会走。”
朱宗潜眉头一皱,道:“你自己走,以你这等落难形状,能走多远?”
他接着恍然地点点头,又道:“恐怕你本来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关于欧阳谦兄的安危吗!”
林盼秋似是鼓起勇气,用力地点首承认。
朱宗潜怜悯地望她一眼,柔声道:“欧阳兄在他们手中,并无危险,本来你大可以假意归降于冰宫,但既然遇见过我,他们不会相信你是真心投降了,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好。”
他的声调态度,都含蕴得有一股使人不能不信的力量,林盼秋不敢反对,法音听出这位姑娘有危险,触动了慈悲心肠,不再推辞,道:“朱大侠,你即管去吧,这位小泵娘交给老衲便是。”
朱宗潜称谢一声,疾驰而去,也不管法音如何解决这个难题,为的是他急于参与另一宗大事。
他发出三声狼嗥,那味道又与佟长白的不同,接着便放步疾奔,不一会,已赶到了城边。
片刻工夫,佟长白依这暗号所约的方向赶来,与他碰面,两人翻越过城墙,疾向城内奔去。
到了一座邸宅门前,只见门户紧闭。
佟长白压低声音道:“这不是春梦小姐大军驻扎之地吗!”
朱宗潜道:“不错。”
他一直走上台阶,又道:“你在外面等候,如若听到我一声长啸,你可速速赶返迎恩寺,召集所有人手前来援助,最要紧的是武当派毕玄通真人,不可遗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