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桔青路小院门铃声响起时,落在院里散步的几只野鸟振翅飞上树梢。
墙上爬山虎的叶子随之颤了颤。
空气的细微波动传至楼梯储物间。
舒辞抬眸,敛起满室梅花香,合上资料,锁好门后缓步走到院中,视线落在院门后。
沈缇得知他紊乱症后直接取消了律师的约见,非让他在家休息,这几天他除了按资料训练就是刷新闻,几乎没有访客来。
院外没有一点威胁性的信息素波动,舒辞犹疑地走上前,正要开门,边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
青灰色的眼眸警觉地沉了沉。
拉开门,探头出去,只见易行水站在院墙前,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卷曲的藤叶,神色有些凝重。
舒辞松了口气,扶额:“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不用你特地来一趟。”
他大概摸清了紊乱症的表现——
变味时没有征兆,腺体全然不受控制,整个人处在相对虚弱的状态,其他身体机能和指标都比较正常。
等他逐渐适应了新的味道,便和平常无异。
换言之,只有在紊乱开始到结束的那段时间,才最危险。
尤其让他因祸得福的是,在两次紊乱后与新气味的磨合,提高了他对信息素的能量、频率把控的精准度,训练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我不太放心。”易行水皱着眉头,“你知道我们学医人怎么评价紊乱症吗?就算是天才神医,碰到它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笨蛋。”
疑难杂症那么多,唯独紊乱症让新手到科研大神都束手无策。
“你还是放心吧。”舒辞拿出沈缇带来的医生连续几天的检查报告,“血被你们抽空了能免费补点吗?”
易行水诧异地接过,看完将悬起的心放下。
她抬眸打量了舒辞两眼:“看气色的确没问题,不过你……是不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在蛟渊岛上的舒辞,仿佛一块柔软细腻的美玉,极具破碎感,让人忍不住心疼呵护。
娇软的容颜和风火的性子有一丝割裂。
而现在,那种温柔细腻仿佛被淬炼出了锋刃,眉眼间的神态与和他的言辞越来越匹配。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舒辞耸肩,他只觉得信息素训练让他愈发耳聪目明了。
“没事就好,如果不舒服及时联系我。”
易行水见舒辞并没有想让他进去坐坐的意思,识趣地转身。然而她走了两步便停下,回头看他的表情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舒辞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易行水侧目,目光落在院墙上:“这里以前……是陆师兄的家吗?”
舒辞颔首:“对。”
“我们导师很喜欢做小组课题,以前会轮流去某个人家熬夜肝报告,但我们从来没有来过师兄家。”
舒辞微愣。
陆万青作为有自己秘密的时间管理大师,不允许别人随便踏足他的私人空间,是可以理解。但这显然和他把这里当婚房的行为是矛盾的。
他宁愿分享给从来没见过的包办婚姻对象,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学弟学妹们来?
舒辞心里说不上来烦躁。
“他不在家,我也不好邀请你进来坐坐。”舒辞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