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恩吉利太空港那三方乱战的上巢,这片被战争摧残的土壤,曾经高耸庄园,鸟语花香,虽然算不上正义或者善良,但仅仅是在帝国角度去看,那些贵族如约像其先祖那般维护庞大的深空港并不算邪恶,只是趋利避害,选择了服从班德塔尔的统治。
而如今看来,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在班德塔尔到来时就去死,至今还凭空享受了几十年虚无缥缈的生活,最后落得叛徒的骂名,然后被符文战士或者帝国卫队,或者灵能巫师,或者卫兵军团,或者审判庭灭口。
曾经他们最看重的就是体面,如今那些掩埋在湿润土壤下的庄园废墟就是他们家族体面的表现,比起其价值,比起腐土,没有胜到那里。
可以说在班德塔尔敲定战争的锣鼓时他们的名义就已经命中注定,只是荣誉去死还是耻辱去死两个选择,他们都是尽职尽责的,这点毫无疑问,只是他们比起那些为了帝国赴死的人,不再体面,除非他们也有个在帝国担任英雄船长的子嗣衣锦还乡,恰巧这个孩子还和这次战争的胜利者有说不清的复杂关系。
不过最后战争依然毁灭了一切,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历史虚无概念,但是他们其实都仅仅是死了,化作灵魂,尘土,一无所有,而当一年左右的标准泰拉时间后,异端再次踏足这里时,他们已经随风而去。
这里已经注定是个混乱地方了,如今它的主人是红海盗和帝国卫队,而这个格局又要变了,才不到一年,对于漫长冷酷的宇宙来说太快了,简直是转瞬即逝,对于无力凡人来说,也太快了,不过自己有意识的生命中的十数分之一。
战乱又一次出现了,在加兰德自认为无坚不摧的要塞头顶,雷鹰的轰炸穿过没有掩护的要塞上空,要塞中用绳子栓上的军鞋被炸的在旋转一圈一圈,最后把自己完全困在绳子上。
而它的主人是正在旁边防空炮开火是凡人邪教徒,这个被帝国常年妖魔化的群体如今依然保持着他们家乡的传统,把鞋子挂在绳子上,处于半空,让鞋子代替自己受罚,使他的灾难消弭。
但是这个习俗貌似收效甚微,在一颗航弹从雷鹰的炮口化作闪光落下,砸在他的脚边,像被锤子砸进地面似的钉子那般镶嵌在类精金的红色金属其中。
至此他还能仔细的看到那航弹漂亮的构造,美丽的尾翼,而这个画面在一阵强烈的光芒后成为了他最后的记忆。
不过凡人的死亡和加雷德没有关系,他已经离开了营地,他乘坐着重型摩托,在自己副官和亲卫队的保护下离开这个区域,在野狼的袭击第一波来临时他就离开了,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个缺乏星际战士的营地无论如何不可能抵御银河系最强大的初创战团之一。
他并不相信凡人,同时他也欺骗了凡人,他对于自己的仆人说,请坚守至死,要求他作为指挥官看到这里的弹药打空,看到这里的血流成河,无论他们能不能拿下任何一只野兽,诸神都会眷顾他们的。
可现实是他在话语说完话就离开了营地,从一处早早挖掘出来的地道,并且他启动了定时的腐蚀性毒气炸弹,那种东西可以融化陶钢的外层,让星际战士铠甲关节处产生微弱的缝隙,让毒气可以从其中进入。
他期待那些东西阻碍太空野狼的步伐,就算让他们在追杀方面有一丝丝的迟疑都是成功,而凡人只是让他们觉得这个地方还有夹住的陷阱,而对于加雷德来说,那些凡人可能都不如捕兽夹上放的肉干有价值。
当他再次看去那坐要塞,他看到了如同炸过的土豆那般皮开肉绽的模样,像一个厨师在他的要塞上刻好了花刀,然后放进那翻滚发烫的油锅后的景色,爆炸物掀起突然和碎金属,带着一部分被提前引爆的毒气炸弹融化的物质,比如土壤,凡人,或者脆弱的普通金属或塑料工具。
那些复杂颜色带着无数的战争资源成为这朵不算绚丽的烟花秀中的一部分,加雷德感觉到恍如隔世,如果他留下,那么那些东西之中必然会有他的一部分血肉在其中,而他最可惜的不过是他临时搭建的,有各种设备的研究室。
他就像离开自己洞穴的鳗鱼那般无奈的看着外力践踏他的地方,在他的生命里,生命没有高低贵贱,可以滋润的细菌或病毒都大差不差的,就算他的兄弟,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种工具,他这样的天才在自己的母星中还未成为星际战士时就有着这样的偏执情绪。
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感情,相反他的情绪很强烈,正因为他瞧不起凡人才会对于黑心王和瓦尔泰克斯这样的存在全心全意,让他们成为自己生命里最需要的情绪依托。
正是他的无情早就了他的感情丰富,听起来很矛盾,可当太空野狼毁灭营地时,那些死去的兄弟对于他造成的情绪攻击可能远远不如手术台上他经常使用的刀锋被融化来的痛苦。
同时这个扭曲的男人无比庆幸自己不是个战士,可以在极快的时间抛弃那些荣誉选择拥抱更加理智的东西,那就是活下去,他安装毒气也为了毁灭自己的研究成果,不让太空野狼得到红海盗的情报和任何的病毒标本,让那些张牙舞爪的狼崽子一无所获,只是浪费弹丸和武器储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过这更多是自我安慰,因为无论如何,这次红海盗失去的更多,长时间的休息区域,大量的补给品,还有大量的试验品,他们已经至此失去了先机。
大量长牙如同獠牙似的扎入他的脖颈,咬断了红海盗大部分的生机,他只能去找那个奥涅乌斯。普拉伊德,前红蝎子,警告并帮助他稳定战线。
他像一只毒蛇,缩入自己的落叶堆里面等待下一次袭击的机会,同时摩托掀起的泥土从他的甲胄旁飞过,带给他对于现状忍不住的悲观态度,他太理解生命了,就算是星际战士,千年过后也不过是被细菌化作这些泥土的东西,但是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为了休伦的伟大计划活到自己寿终正寝那天,直到诸神的诅咒不再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