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况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宋家害你的,我们又为什么要害你们,难道是你们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宋阳最后一句话拉长了尾音,话语间好像他们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李洋被他的话堵住了,只能生硬的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你别胡说八道。”
没有丝毫底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宋阳说的话才是真的。
当下,看着林家人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自己害人不成,吃了恶果,就想把锅甩到别人头上去,真是够不要脸的。
“你有本事就拿那封举报信来对比一下宋相思的笔迹,就知道是不是你们做的了。”李洋看到穆晚手里的举报信眼睛一亮,拿笔迹来对照,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呵。”宋阳冷笑一声,不知道该说李洋毒还是蠢了。
李洋脸色有些扭曲,他肯定举报信就是宋相思写的,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无论如何都要拉他们下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们家做的,那为什么不敢让宋相思来对比一下字迹呢?如果不是她,直接搞清楚不是更好吗?省得大家猜来猜去的。”
穆晚见村民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担心会因为李洋的话坏了宋相思的名声,就转头询问她的想法,“宋同志,你同意他的意见吗?”
“行啊。如果证明了举报信不是我写的话,李同志又该如何呢?”宋相思脸色平静,声线毫无波动起伏,好像在诉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李洋相信自己的直觉,满脸自信的说道:“那……那我就当着所有村民的面给你道歉。”
“再加一个,如果证明了举报信不是我写的,那以后村里挑粪的任务就都交给你了。”宋相思知道李洋有洁癖,让他去挑粪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行!”李洋咬牙应了下来,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宋父从村委会里拿了纸和笔,放在林家院里的桌子上,让宋相思照着举报信的内容写一遍,由两位检查人员来判别是不是同一人的笔迹。
宋相思写出来的字清秀工整,下笔却又苍劲有力,笔水透过上头的白纸直接渗透到了桌面上。
穆晚拿起桌上的纸张看了一眼,又对比了一下举报信上的笔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把两张纸都递给旁边的男同志,让他看一下。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的笔迹。”男同志的话一出口,李洋脸上自信满满的表情立即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大声说道:“不可能!你们肯定是看错了。”
男同志被质疑了,脸色很不好,他没好气的举起两张纸给所有村民看,嘴里还说着,“大家看清楚了吧,宋同志的字迹可比写举报信的人好太多了,下笔有力又不失秀美,可不是谁都能写出这一手好字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洋疯了一样的从男同志手里抢过两张纸放在桌子上,仔仔细细的比较了一番,发现确实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穆晚一把将桌子上的举报信拿了回去,这东西可不能被他给撕了。
“李洋,你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宋相思这一句话好像利剑一样扎在李洋的心里,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宋相思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还不忘继续给李洋扎刀,“既然你没什么话好说的了,那可别忘了你的道歉还有挑粪的活。”
李洋一脸失魂落魄,他无法接受自己即将要去挑粪的事实。
“村长,事情既然都解决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送你们吧。”村长和几位村干部把两位同志送到了村口,让陈爱国安全的把鸡送到镇上委员会去。
临走时,穆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村长,到时候上头对林家人的处罚,我会来通知你们的。”
“谢谢穆同志了。”
所有村民都离开了林家,只留下林母软软的瘫坐在地上,无法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
“娘,家里这是怎么了?”林冉冉刚一回来,就发现家里一团糟,两只鸡在院里乱跑,爹娘也不管,就坐在地上发呆。
林母一见到林冉冉就憋不住了,拍着地在那哭嚎,“冉冉啊,咱们家完了!”
“娘,你快说怎么了,要急死我啊!“林冉冉心里着急,这几天她忙着做糕点,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母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们怎么联合林建设去算计宋家,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娘!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跟宋家对着干,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林冉冉要被他们气死了,她再怎么努力都抵不过家人在背后拖后腿,硬生生把她往下拉。
“先不说宋父是村长,你们得罪了他,在宋林村还想好过。单是一个宋辞,就能让你们脱层皮,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林建设是个什么好东西啊,他要是有一点能耐,当初也不至于用那种手段都拿不下村长之位。”林冉冉清楚的知道林建设这种人在未来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就算是宋父被拉了下来,那个位置也是大队长儿子的,怎么都轮不到林建设。
偏偏她爹在这事上犯了糊涂,非要跟林建设掺和在一起。看吧,最后真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件事被报上去,幸运的话就是被游街批斗,不幸的话,是要被扣上“割资本主义尾巴”帽子的。
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连带着在未来几年里,她都得带着这个不好的成分活着。
林冉冉越想越心凉,身子也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无神的看着手边的竹篮,不由得悲从中来。
难道她再来一辈子还是这样的结果吗,她还是要重蹈前世的覆辙,带着满身的不甘和怨恨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