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煞龙凤双星,我一生还真是闻所未闻啊,听着小儿一说,他们俩应该是相生相克,但是这女娃自小体弱多病,男娃却活蹦乱跳,可见这男孩的命格已经不是一般的硬了……“呃……”胡中月看了林夏一眼低下了头。“那个……”胡中月又一次地低下了头。“其实……”摇了摇头的胡中月再一次低下了头。眼前的一幕可把林夏急坏了。“老头,你没事吧?是不是间歇性神经病又犯了?”
间歇性神经病?胡中月差点被这句话气得当场去世,如同三岁孩童般蹬着步,拍着手,指着林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不许骂我家人!”
急红了眼的小林夏一口咬住了指着自己鼻尖的食指。“哎呦~哎呦~小祖宗快放手啊~”疼得不能呼吸的胡中月连忙叫喊。小林夏丝毫没有理会,依然咬住不放,一股鲜红从林夏的嘴里流出,血腥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丝丝血液流进了小林夏的喉咙,这才呛得他松开了嘴。“你小子真是条疯狗!”
疼得直冒冷汗的胡中月大口吹着自己被咬破的手指。虽说自己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但每到一个新地方那都是被当大爷般的供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今天又被抓又被咬的简直来了全套,更可气的是出自五岁小孩之手。看着胡中月不堪入目的食指林夏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心底产生了极大的内疚,“对不起,老爷爷……”“你现在知道叫老爷爷了!你刚才……”谁知话没说完,林夏的小嘴又张了过来,吓得胡中月闭眼大叫。“啊~哟~好舒服~”诧异的胡中月睁开了双眼,眼前的这个小男孩竟然用舌头舔自己的伤口,一圈一圈小心无比。一脸失措的他看着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娃娃,心里产生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暖。“老爷爷,好多了吧,妈妈做饭切破手指的时候,爸爸都是这么做的,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个创口贴包上就没事了。”
逐渐跑远的男孩留下胡中月一人在风中凌乱,无儿无女的他望着眼里慢慢消失的男孩,一种奇妙的感觉不断在心底升腾,这种感觉就像……就像生命中多出了一个比自己还重要的人…………“老爷爷,我回来了,快贴上吧。”
气喘吁吁的林夏小脸通红,笨拙的小手撕开了创口贴,小心翼翼地抬起胡中月的大手给他包了起来。看着林夏额间所留下的汗水,胡中月感觉自己心头一荡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擦掉了他头上的汗。一张红透的小脸满是微笑的望着自己,对视这清澈的眼神,胡中月竟出了神。“好了,老爷爷,这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个……”“怎么了,老爷爷?”
一向心高气傲,落落大方的胡中月此时说话竟然扭捏了起来。“那个…你能当我徒弟吗?”
“啊,徒弟……老爷爷我……”低着头的林夏心里泛着嘀咕,看这老爷爷穿得跟拾破烂似的,算命肯定不赚钱,而且我爸说了算命多半都是江湖骗子,不过看这老爷爷的眼神实在不好拒绝啊……。胡中月一眼就看穿了林夏的心思,着急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你这娃娃抓了我,你还咬了我,都出血了!你得对我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老胡立马改了口,桀骜不驯的气势也回来了。“如果你拜我为师,我能让你妹妹的病有所好转,怎么样?你愿意吗?”
妹妹的病!林夏急切的小手一把抓住了胡中月。“真的吗,老爷爷,你没骗我吗?”
“骗你?我胡半仙可不是白叫的,把手张开。”
只见胡中月从上衣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绿色药膏,在林夏擦破的手掌间擦拭了起来。一瞬间清凉的感觉传遍了林夏的手掌,原本火辣辣的感觉消失全无,不信邪的小林夏还时不时的将自己的小手反复张开捂紧。“不疼了!竟然一点也不疼了!”
看着自己恢复灵活的小手小林夏高兴地手舞足蹈了起来。“怎么样,信了吧!”
一脸得意的胡中月挺起了背,抬起了头,抚摸起自己心爱的胡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还没等胡中月反应过来小林夏就立马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的声音可吓坏了胡中月。“你这傻小子磕这么用劲干嘛,要是撞傻了怎么办?快起来!快起来!”
一脸心疼的胡中月的看着林夏擦破的脑门连忙又拿起药膏不停地擦拭。“呵呵,我爸说了!拜师学艺,磕得越用力心越诚!”
男孩明亮的眼眸发着光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热忱,看得胡中月那是一个心花怒放,满心欢喜,收此徒儿就算减寿十年又有什么关系。“好好好!乖徒儿,快起来吧!”
小林夏捂着自己清热已经毫无痛感的脑门一脸惊奇。“师父,您这绿肥皂可真厉害!您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来,我给您的腿涂。”
绿肥皂?自己视若珍宝的定情信物在这小娃娃眼里竟是个绿肥皂,罢了五岁小娃能有什么见识……“不用不用,我这老皮老肉得用不到。”
胡中月笑着推开林夏肉乎乎的小手,望着自己手里药膏眼里满是不舍。“这个……肥皂……就当是见面礼吧,以后磕到了,碰到了涂这个就可以了,记住一定要省着点用,这东西宝贵得很!”
“谢谢师父!”
满眼放光的林夏,如同宝贝般的将药膏收进了自己的怀里。此时的天空越来越灰暗,深不见底的乌云夹杂着雷光。“时间不多了,来,乖徒儿,把这个拿着。”
胡中月将右手的一串铜钱给尽数扯断,将所有的铜钱放在了林夏的左手之中。“师父,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