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直没钱独脚说起过自己的家事,此时一听了,再看看钱独脚盘在椅上的右腿,无不骇然,再也想不到竟然他的腿竟是被自己父亲亲手砍下的。
肚子痛坐在他旁边,见钱有钱情绪有些激动,顺手把小几上的茶盏推了过去:“喝口茶,慢慢说,不着急!”
钱独脚拿起茶来,喝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道:“老虔婆果然还是不死心,我娘本来是想要向她求饶,叫他放过我的,结晶果走到她房外,就听得老虔婆叫他两个儿子来杀了我,以绝后患。”
“我娘连忙悄悄地回来,收拾了些金银给我,叫我逃走,我稍有些不肯,她老人家就拿起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得我逃了出来。”
俞文照等十二恶人听得一个个都捏得拳头格格作响,肚子痛沉着脸问:“后来呢?”
钱独脚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房顶,突地手起一掌,拍在小茶几上,那茶几立时被他一掌拍得粉碎,碎屑扎进了手里,手上流出了血,钱独脚失神地笑笑,嘴唇颤抖着道:“我在外面躲了三个月才伤口好些,能自己走路了,我就悄悄地回去打听,结果我走之后的半个月,我娘便被老虔婆逼得上吊死了!”
不要脸呵呵地怪笑,俞文照眼睛冷得像是从雪山深处采出的冰,肚子痛脸色铁青,王砍牙齿格格地响,杜牵肠叹了口气,吴没骨头一把把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摔得稀了又烂,粉了还碎,吸血老张嘴角抽动,屠还原的手把椅子的扶手扳断了拿在手中,乔断手把手里的茶盏捏破,茶水茶叶落在了他的身上,有眼无珠跳起来一脚踢得自己石掏胆屁股下的椅子块块碎裂,石掏胆却像是没事人一般身子刚落下地就从地上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过了好一会,石掏胆才咬着牙,从牙缝里崩出了四个字:“江东蛇王!”
俞文照淡淡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都给老子沉住气,老子现在是来听三只脚说事情的,不是来听你们发飙的,有气留着憋着撑着忍着,又不是不让你们出气,你们急什么?”
乔断手冷冷地道:“反正这时候钱家的那几个王八蛋又不会杀来,生生闷气都不行么?”
俞文照呆了一呆,随既点点头:“不错,这也说得过去。有道理,有道理,那么你们就继续生闷气罢!”
乔断手道:“我们已经气过了。”
俞文照又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石掏胆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梨花木椅子,好几两银子一把哪!”
有眼无珠一脸的诧异:“怎了?苦瓜脸,你的椅子怎的烂了?你小子也真是的,明明肥得都像是条猪了,还不知道少吃点,这回好了,连这么结实的椅子都承不住你,好玩了么?不过你也莫要心急,过两年我叫人给你买一把更结实的就是。”
石掏胆忍住了笑:“我也不晓得这椅子怎会莫名其妙就烂了,正在想呢!”
有眼无珠道:“那你慢慢地想罢!”
九十四拒敌
沉寂了一会,钱独脚接着说道:“我断了一条腿,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就不敢跟他们明斗,知道老鬼把那十来条蜈蚣看得比老大老三都重,所以我伺机弄死了一两条,那些家伙一直都被他紧紧地看着,除他之外,连那个老虔婆跟两个小杂种都不让接近,我好容易弄死了两条,但那已是很难才得手的。老鬼有了防备,大概他也猜到是我下的手,后来干脆把那十蜈蚣换地方藏了起来,我再也找不到了,再后来他们一直防得极紧,平日饭食都要用银针和象牙筷子试过了才吃,打我打不过,下毒也毒他们不到,我就只得离开了。”
石掏胆把自己的那个茶碗送到钱独脚面前:“不要急,慢慢地说。再喝口茶,我还没喝过的。”
钱独脚看也不看茶碗,道:“后来我一直都没回去过,那种蜈蚣极是难养,我弄死了两条,老鬼明知是我动的手脚,都还是气得杀了四五个家人出气,想不到他们居然全都养活了!”
屠还原道:“那蜈蚣怎样?好对付么?”
钱独脚摇摇头:“老鬼费尽心力弄出来的鬼名堂,哪有那么容易对付的。那些家伙刀剑难伤,身有奇毒,当时我也是趁老鬼不防之时把过年用剩下的烟花火炮的火药拆出来,撒在那两条蜈蚣的两上铁箱子里头,再用火折子晃着了,丢进去活生生烧死的。但当时那些蜈蚣是什么样子,我也根本没看见,只是那天半夜里蜈蚣吐毒时,霹雳堂三百两银子一个的火折子都被那毒气逼熄灭了好几次。”
王砍呆了呆:“当真是刀枪不入了么?”
钱独脚道:“其实我也并不太清楚,反正一般的刀剑根本是拿那些畜牲无可奈何的,那些畜牲本就奇毒无比,毒药于它,不过是我们日常饭食酒菜的一般!”
肚子痛皱起了眉,喃喃地道:“他妈的,这不成了只有它们杀人,人却根本就动不了它了么?那可怎么办?”
石掏胆道:“难道那些蜈蚣真的就是无懈可击了么?”
钱独脚道:“在那些蜈蚣幼时,只怕气候水土不服,稍有不对,便要死去,老鬼现在把它们养了这么久,只怕我们当真是拿它们无计可施了。”
乔断手冷冷地道:“我就不信我们
真找不出法子来对付他们。”
俞文照本来也上愁眉苦脸的,听了乔断手的话精神一振:“不错,老子就他妈死都不信那些鬼东西真他妈的是杀不死的活妖怪!走,带些人,我们找上门先跟他们妈的一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