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金奴叮嘱翠儿好生服侍,格外小心饮食,保护好附中的胎儿。有什么欠缺的去揽月宫找她,不能委屈了孟承徽。
当下翠儿千恩万谢。将两人送出门。
俩人手挽着手朝前走着。金奴道:“妹妹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叶良媛到:“回去也没事儿,忽地想起孟姐姐的画像还有一些细节没修好,当即修了修。心想反正没事,不如这就送给她。也顺便看看她。谁知又遇到了姐姐。”
提起孟,俩人又沉默。
“姐姐,您要当心,太子府内,人心险恶,姐姐素无害人之心,但也不可无防人之心……”
叶良媛垂着蛾首,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金奴有些奇怪,“这语气,仿佛要远走高飞一般!有妹妹在这里相惜相伴,其他人,不足以挂齿也!”
是啊,姐姐,不久,叶翎儿或许真的会远走高飞了,但是,又不能现在就告诉姐姐,听表兄说,他一直在背地里运筹帷幄,不到时候,不敢轻易妄言,只有暂且瞒着周围人。
周金奴再聪明也猜不到这上面来,倒是急坏了叶良媛。见她还是那般的不当回事儿,叶良媛有些忧虑,不无担心地说道:“姐姐,有的人,有的事,妹妹不便说出口……但是,姐姐,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些时日,妹妹一直当着旁观者,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可靠的,姐姐需要堤防着些……”
金奴不由叹口气道:“这太子府中,若是多了几个妹妹这般干净恬淡的人儿,日子就好过了……”
前面碰上前来寻找的雪柔,手里拿着一件后披风,抱怨道:“小姐就是不讲究,夜里露水寒冷,着了凉怎生是好?”
边说便为金奴披上。
到了岔路口,和叶良媛互道了晚安回各自的住处。
这些日子,被贬,美娟养病,金奴交出印绶,只有郑惜若的绿丹苑门前熙熙攘攘。
听说最近常见那个,被太子召为宾客的当朝榜眼——秦学士出入绿丹苑。
一阵秋雨过后。
天凉了。
早晨,太子才刚起床梳洗完毕。
皇宫里面传话太监便来传乔皇后的懿旨。
“殿下,今日是二皇子元服之日,皇后命太子携太子妃一道儿进宫贺喜。”
传旨太监传完话儿便匆匆离去。
“二弟,也长大了!”太子放下手中的书若有所思,自己是在十五岁行的元服礼
“可不是吗,殿下,那会子,二皇子像个小尾巴一样,成天跟在殿下后面……如今,十六岁整了!”太子侍从李甲不无感慨,接话道。
虽然乔皇后和云贵妃面和心不合,可是这俩兄弟却很十分亲密无间,太子待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甚至比自己的亲兄弟还要亲。
当即命令李甲背下厚礼,去宫中为二皇弟贺喜。
大盛朝的男孩子,年龄到了十一岁至十七岁之间,家人便会为其行“元服礼”,从此,废止亲友们一贯呼喊的幼名,取一个元服名,作为其一生沿用
的正式名字。
这个礼节古来有之,沿袭于先朝,老百姓们通常称为“冠礼”与“笄礼”。
本来根据历代正常的“元服礼”是男子二十及冠,女子十五及笄,但是大盛朝初建新朝,为了鼓励皇家青年男女,早日成人立世,为大盛国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所以帝皇公卿家的孩子们,把行礼的年岁推前了不少,上行下效,老百姓家的孩子们也是普遍早成人。
长话短说,太子携金奴进宫。
男子元服通常安排在日中之时举行。自古以来,男子被看成是太阳的化身,阳性。皇家子女自然更是万分隆重,因为这意味着行完了成人礼,皇子们一般都要被封为王侯,拥有自己的一块封地,之后,便自此远离皇宫,戍守自己的封地。
元服对当事人而言。不过是告别孩童、独立生活和选择人生方向等三个意义,然而,二皇子是不同的,他是皇上最心爱的一位皇子。
宫里的妃嫔们,在儿子的成人仪式上,都是泪流满面,这意味着骨肉分离,因为之后,到了封地,骨肉从此天各一方,想见一面除非圣旨,否则,私自回京的王爷便被以“谋反罪”拿下,定斩不饶!
自然,这一刻,最牵动娘心。
绛珠宫里,云贵妃不胜哀伤,当然,对于她而言,二皇子的成人礼更有另一层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