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娟却不早不晚,此刻闻讯赶来,听得太子传令,哭啼啼地说道:“殿下,太医说了,妾身这次小产,还不知道以后能否再……如是轻饶了太子妃这一次,上行下效,后宫就无宁日了……”
太子盯着这个原形毕露的歹毒女人,狠狠地问道:“依着吴良娣,该怎样处置妥当?”
“臣妾只想殿下别再惹起下头人的闲言,说你袒护太子妃……”吴美娟假惺惺。
“毕竟这件事只是意外,又不是太子妃本人所为,不过是身边的奴婢不小心造成,这般处罚。已经是从重了。你还想怎样?”太子万分不耐。
“美娟只要一心一意爱着殿下,为殿下生孩子,孕育子嗣,就这么简单,难道,妾身的想法有错么?”一听太子如此反问自己,吴美娟似乎不胜伤心。
“好!那就如了你的意,来人,拿笔来!”李甲应声将紫毫笔递了过来,太子用力的握着笔,重新修改方才旨意:
将肇事云曦从上等大宫女杖责二十,即日起降为普通宫女,发配浣衣局。太子妃周金奴因教导手下不严,使得吴良娣无故流产,此情此德不足以管理太子府,即刻没收太子妃凤印,剥夺太子妃封号,降为“良媛”,幽禁揽月宫,从此不准侍奉太子,没有皇上圣旨,不得踏出半步!其他外人除了太子不得入内!
尔后,冷哼一声,“你看看吧!”吴美娟走上前,大量了一眼,心中一阵冷笑:周金奴,如今你只是个四品良媛,除了皇上的圣旨,你莫想踏出揽月宫半步,看谁肯为你说话?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本事,能翻天?
眼巴巴望着太子在懿旨最末端右下角,盖上了自己皇太子的印绶,方才满意地告退。
出来毓秀殿,却不回自己的春兰苑,而是拐弯去了揽月宫,想这吴美娟着实可恶,小产了,还不躺在床上歇着,竟然还有体力去揽月宫落井下石。天知道,这个吴美娟是不是真的怀了孕,也许只不过是谎称自己有孕博得太子的格外关注。
揽月宫。周金奴正闭着眼跪在菩萨面前,一袭素服长裙,长发并未梳成云髻,整齐地散在后肩上,就这么卸去了太子妃所有的华贵,此刻,她反倒觉得格外的轻松。
周金奴就这样,被打入太子府的冷宫内。
脱下华服,卸下钗环,这些她不在乎,只是她没有想到,太子竟然明知自己冤枉,却下了这等判决!
难道对于男人而言,就只有趋势是地位,女人当真如衣服么?
吴美娟带着先前那个打了雪柔的喜奴儿,阴魂不散地来到物屋里。
见是这两个坏女人,雪柔不理睬,厌恶地别过头去。
“哎呦,这小丫头挺厉害的啊,见了本良娣也不下跪请安,你眼里还有尊卑么?姐姐出了名的将门名媛,调教出的侍婢也不过如此!既然这丫头缺乏管教,那就有妹妹代劳了,喜奴儿,将这个贱婢掌嘴二十!”吴美娟的狰狞面目此刻显现无余。
喜奴儿
应声上前,扯过雪柔的头发,啪啪啪直打得血肉嘴巴流血。
你想这喜奴儿和雪柔上次就结了怨,此刻怎不变本加厉?加上北方女人生就高大健壮,这柔弱的雪柔怎是她的对手?
雪柔和喜奴儿正厮打在一起,外头一声:“太子到!”
二女慌忙住了手。
雪柔哭着跪在地上:“殿下,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看着这一番作乱,金奴一句话不说,一双美眸充满了悲哀和怜悯,这个女人心中已经被恶魔控制了!
太子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雪柔,一旁叉着腰的喜奴儿,和一旁幸灾乐祸的吴美娟,心中登时明白了一切。
暴喝道:“来人,将这个不懂得宫廷礼节的泼辣贱婢拉出去杖毙了!”
外头人应声而来,架住喜奴儿的一双胳臂,拖了出去,喜奴儿杀猪似的嚎叫:“小姐。,救我,救我……”
没想到太子这个时刻来到,吴见到自己的娘家带来的侍婢被拖了出去,美娟恨恨地说道:“殿下,您为何只处罚喜奴儿?要杖毙,这个贱婢也应一起!”
“非也!方才本太子进来,雪柔跪在地上行礼,这个喜奴儿却盛气凌人,不屑一顾,这样的目中无本太子,难道还要留着她的命么?李甲,按照大盛朝后宫规矩,这见了太子不下跪该当何罪?”太子冷笑着问道。
“回殿下,该当死罪!”李甲在一旁大声说道。这太子府里,尽管是吴美娟的天下,可是人心在胸中,自有公道,大伙儿虽对吴美娟不敢招惹,却也不盼着太子妃落魄。
“说大声点!让吴良娣听清楚些,免得她又去父皇那里告我偏袒太子妃!方才,喜奴儿冲撞本太子的事情,你们可都要作证哦!”太子不无戏谑挪揄道。
吴美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外头传来“普塔,普塔”棍棒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夹带着喜奴儿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声。
吴美娟作势要走,太子一把拉住她的手:“吴良娣,别忙着走啊!你就不等着为你打小调教出来的喜奴儿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