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弟,你这是作甚?”元煦的脸色明显不好看地盯着元熙,他没有想到元熙会一上来就如此干脆利落地打了他的人,这不是显然在公然地打他的脸吗?
失了面子的元煦有着几分咄咄逼人,“为了个奴才何至于此,还是二皇弟想借题发挥。”
元熙并未第一时间理会元煦的质问,反而先上前一步,屈尊扶起了逐风,检查着他的伤势。
“殿下。”逐风靠着元熙的右臂上,清幽的香气拂面,让原本快昏厥过去的有了几分清醒,同时也听到了元煦恶意地叫板,逐风颇为担忧地看着元熙。
“嗯。”元熙温和暖心的声音安抚着逐风,随即在元煦快要发飙的时候,转头看向了元煦。
沉沉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意可言,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元煦,慢条斯理地开口,“大皇兄说的是,不过是几个奴才,何苦动怒,莫不是大皇兄也想借此发挥。”
同样的问题,元熙也是轻飘飘地抛给了元煦,却让后者像吃了苍蝇一样憋屈着脸,只剩下忿忿地表情。
“大皇兄贵为太子,身份尊贵,岂会与这种奴才一般见识,若是这奴才有些失礼之处,熙自会回去教导,就不劳烦大皇兄了。”
一句话讲得毫无破绽,既赔了礼,又堵住了元煦借题发挥的缘由,元熙的眸子带着不知名的深意,掩盖了刚才闪过的一丝冷冽。
“你!”元煦被堵得气红了脸,却又只能拿着一双怒视的眸子瞪着元熙。
后者则是大大方方一笑,“大皇兄,此次率军攻楚,繁忙得紧,熙就先行一步了,还请大皇兄自便。”
说罢,元熙就扶着受伤的逐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混蛋!”
看着已经远远离去的元熙,元煦的脸上早就铁青一片,说到率军攻楚,这才是他最愤怒之事,什么元太子率领三十万大军进攻楚国,实际真正掌帅的根本就是元熙,而自己不过是个迷魂对方的一个噱头罢了。
我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元国国君,居然沦落到给人当噱头的地步,明明当时在朝堂之上是本太子提出来的攻楚,可是最后却是任命元熙为统帅,而自己不过是个随军,简直是气煞本太子!
元煦怒吼着,愤怒地踢着脚下的石块,不断地发泄着,刚才元熙最后的话明明就是一种果的讽刺!可恶!
元熙,有朝一日,本太子定要你磕头认错!
“太、太子爷。”元煦的身后有响起了那几个刚刚被元熙踢倒的人的声音。
“滚!都给本太子滚!”
元煦猛地回头,抬脚便是一阵乱踹,吓得那几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徒留下一个在发狂的元煦。
主营帐内。
元熙扶着逐风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有些迷糊的逐风刚意识到自己所躺之处,便立刻挣扎着起身,“殿下,这不妥!”
“躺好!”元熙沉着脸色强硬的将逐风按在床上,双手抵着他的两肩,俯着身子,靠的略近,近的逐风都可以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清幽。
逐风微红着脸,侧开头,气息有些
不稳,“殿……殿下。”
“嗯?”元熙挑了挑眉,看着面色不正常,有些傻呆的逐风有些疑惑。
只是这样一幕在某人眼里却是风情万种的挑眉。
“我……我要休息了。”逐风猛地挣开元煦的双手,转进内侧,一把掀过身侧的蚕被,蒙头盖住。
元熙看着逐风这一连串的已然是大不敬之罪的行为,竟一时接受无能,愣了片刻,这……这莫不是在……害羞?
元熙十分惊讶地看着逐风,多年的相处,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面瘫的护卫到底是有多冷清了,可是现在居然在害羞?
元熙颇为新奇地想多看几眼,可惜对方蒙得太紧了,最后元熙也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裹成蚕蛹的人便转身离开。
觉察到元熙的离开,那个裹成蚕蛹的人才偷偷地掀开被角,瞄了一眼,确定无人之后,才将头完全地探了出来,那张面瘫式俊脸早已爆红,甚至冒出了几滴冷汗。
想起刚才的近距离,逐风不由地捂住胸口,这里跳跃的频率实在太快了,几乎有种蹦出的感觉,血脉倒流也不过如此吧。
逐风从来只知道自己的目光一直一直都是追随着那人,无论如何都难以移开,只是从未知道不过是这样距离的靠近便会让自己如此。
那一年,雪地里,那张温和的笑颜一直都是埋在逐风心中最灿烂的景色,拼命的练武,从来不敢有一丝懈怠,无非是想在她身边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能够帮衬到一分便是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