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震天响的鞭炮声不绝于耳,一直从街头响到街尾。老百姓们捂着耳朵躲在屋檐下,一脸兴奋地看着半空中被炸起的红色碎片纷纷扬扬地往下落,铺在地上,好似一条红毯。
鞭炮声过后,是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人们脸上带着喜庆的笑,吹奏着欢快的音符,宣告一场盛大的婚宴即将举行。
裴澈骑着头顶绑着红绸的马,穿着一身红衣,这是府上的绣娘们耗费了很长时间绣出来的,无论是裁剪、缝合还是上面的刺绣,没有一处不彰显着华丽与富贵。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本就面如冠玉的裴澈被这一袭红衣映衬着,整个人仿佛都散发着光彩。
他的身后,陪伴接亲的四匹马并驾齐驱,马上的人或儒雅,或高傲,或冷峻,或亲和,总得来说就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给人以无上的视觉享受。
梁京百姓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时还对着街道上长长的队伍指点一二,彼此之间交头接耳,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直到队伍从他们身边走过,才失落地叹一口气。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我刚刚,好像没看见轿子?”
“是啊,我也没见着!”有人惊呼一声,没有轿子,拿什么接新媳妇?
“莫不是出来的太赶忘记抬出来了?”有人猜测道。
“怎么可能!国公府的人办事岂会这般糊涂?怕是故意不带轿子的,裴世子,娶的是个男妻。”
大家似突然醒悟过来,是啊,他娶的是个男妻,还是个在大街上开了间铺子的男妻。当初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还拿着三十文钱去看过那位世子夫人。城西这边,几乎人人都认识他了,好像是没必要坐在轿子里。
其实江淼本人是不介意不露面的,只不过他不想坐轿子,轿子窄小,几个人抬着一颠一颠,晃晃悠悠的,肯定没几下就会把他的隔夜饭都晃出来。
裴澈在用马车还是马儿接亲之间做了决定,他想让江淼骑在马上,与他齐头并进,让梁京百姓想到今天,就会想到他们一起骑马的场景。
为此,江淼好好练习了一下上马和下马的姿势,争取让自己看起来更潇洒些。至于骑马倒是不用,马前都会有马倌拉着,人只需要安稳地坐在上头就行。
他这会坐在床上,穿着与裴澈一模一样的红衣,头发也高高束起,戴着与裴澈一样的玉冠。之前江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忍不住产生了一抹不真实感。他用力闭了闭眼睛,然后再猛地睁开。纹丝不动的场景映入江淼眼帘,他终于认命,看来今天是非嫁出去不可了。
说实话,江淼以前也曾幻想过自己结婚时的情景,可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像今天这样离谱。有时候,江淼挺想感慨一句人生无常的,没有剧本的人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新郎官来啦!”
外面传来了兴奋的呼喊声,大人小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使得场面看上去热闹。江淼挺想出去看看热闹的,他从来到古代起,还没近距离看过别人结婚。
外面有人在出题为难新郎官和他的伙伴们,从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浪潮中可以得知,他们应对起来十分轻松。
人群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一关,便是守在门外的小石头。他虽小,可也是江淼在这世上血缘最近的人,更是裴澈正儿八经的小舅子。
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