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安庆绪的军营待了几日,依旧不见有谁来寻我。自那日回营后安庆绪也鲜少找我了,军中的流言四起,都说安庆绪扣押了李倓的人,现在两军又开始恶战了。
我躲在营帐里,只将那些流言当成泡沫一样,戳破了,便不再有了。
我倒宁愿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李倓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不是的。事实是这场被历史限定了得战役无论如何都会打响的,收复河山这是迟早的事情。
时近八月,天气更加炎热了,暑气难当,也不知道唐营的将士怎么样了。
“剑外忽传收蓟北,
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
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
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
便下襄阳向洛阳”什么时候才能将这破碎的河山一一收复呢?何时呢??
八年的安史之乱现在也才过了一年,为什么会觉得那么难熬呢?说着要陪着李俶走过这难熬的八年,可现在……
张瞳晰为什么你总要这么矛盾呢?为什么整个心连怎么跳动都不知道了呢?
“你想要见得人来了!”想得出神时,安庆绪一改前些日子的不羁,那曾经不苟言笑的他似乎又回来了。
“哦。”我不猜也知道是谁了…只是却没有期待的那么兴奋。
“他现在就在我的主营,你见还是不见?”
“不见!”我撇过头,看着帘外巡逻的士兵,厚重的盔甲让他们热汗涔涔。
“不问来人是谁?”他扳回我的脸,直直的注视着我,“你心里明明在期待不是吗?”
“不期待!从不!”我嘴硬,不肯承认,也没什么好承认的,不见就是不见!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话…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蓦地,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听得糊里糊涂,他说的亦是朦胧。
“我以前?”
“还记得我们初识吗?”他坐在我的身旁,目光与我一致看向同一个方向,准确的说他看见的该是十年前
的景象。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对于我却是恍如昨日,很多事情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忘记,除非我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
“第一次见你,你一人睡在华清宫外,我将你安置在我的临时住所时,那一晚我几乎听你唤着他的名字不下几十次。日后的日子里你虽然总与我玩笑,可是眼神中不经意流露的哀伤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说她撒谎的技术很高吗?因为她笑的时候竟然能将泪悄然拭去。”淡淡的道出他曾经的发现,我以为我真的骗到所有人,却没想到没有骗过他。
是的,那一段时光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形容,因为跟李俶怄气才会答应进宫。明明想哭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就是这么矛盾,哪怕哭也要笑着哭出来。我不坚强,却假装的很好,起码这是我以前这么认为的。
“真的不见他?”安庆绪再次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