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宁姒之所以想要经营铺子,也是想要多一个攒钱的渠道,每年的压岁钱如涓涓细流慢慢汇聚,眼看着没两年就要入不敷出。若是日后穷到买个小物件也要向爹娘索要银钱,便没意思了。
但她并不靠这点钱过活,所以就算江临初昧了去,她也不至于心疼得要死要活。
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知道江临初是个好的。只要他身体里头的另一个江临初不出来就行。
宁姒认真看着江临初,回他,“你是师兄,又不是什么外人,别再问这种问题了。”
说起来,那个坏的江临初,好像很久没见他出来了。
……
当晚,姜煜许久不能入眠。
宁姒喜欢江临初这件事,是比会试更让他焦灼的难题。
他翻来覆去地想,宁姒才认识江临初多久,连江临初是个什么样的少年都没有看清楚,喜欢他什么?他的皮相,还是近水楼台一来二去生出的情愫?
从今日江临初拿宁姒的手帕向他炫耀一事足以窥见他的浅薄无耻,姜煜觉得此人不是良配。
且此人善于伪装,先前连他也骗了过去。
姜煜不由想,如果姒儿妹妹将来被欺负了怎么办?
江临初那句“你是哪门子哥哥”时不时便会回荡在耳边。
自宁姒八岁时便拿她当妹妹照顾着、宠爱着,难道就算这样也没有立场过问她的事?
他不过就差了那么一点血缘。
比不过宁澈也就罢了,凭什么连江临初也能在他面前炫耀与宁姒的关系?
几天后,姜煜邀了宁澈来将军府,特地言明最好只身前往。
宁澈果然没有将宁姒也带来。
姜煜略松了一口气。若宁姒也来,有些事他便不方便问出口了。
且他还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去问宁姒。
心绪难平之下难免会说重话。
而小姑娘情绪敏感,惹她生气就不妙了。
两人在院中玩起了双陆棋。宁澈十分投入,对他而言,在玩乐上被姜煜胜了去,比学业上的输赢更叫他在意。
姜煜却有些心不在焉。
“阿澈,我想问你些事。”
宁澈眼看着姜煜就要输了,哪里还想听,双眼紧紧盯着棋盘,口上敷衍道,“你赢了再问我。”
“……”姜煜忽地一笑,“好啊。”
于是接下来的一刻钟内,两人一齐见证了姜煜的绝地反击、反败为胜。
宁澈抬眼,眼神复杂地看着姜煜。
姜煜笑容温雅,“现在我可以问你了?”
宁澈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自找苦吃,耸拉着脑袋,“你问吧。”
“阿澈觉得,江临初这个人如何?”姜煜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