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意识到,事情或许另有隐情。
……
这回宁姒是真的跑了。
而姜煜却忘了拦她。唯有吩咐随从青山暗暗跟上宁姒,以免她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青山是从小就跟随姜煜的,对姜煜的性子十分了解。领命时青山多瞧了一眼姜煜带着牙印的下巴,眼底都是诧异。
触到姜煜微微失神的眼,青山却不敢再多看,连忙退下。
随后姜煜又叫了热水与毛巾,将牙印上的血迹拭去,看见帕子上还沾上了桃红的口脂,姜煜一愣,将帕子搓洗干净后轻轻敷着下巴。
宁澈与谢林晚进来时,瞧见的便是他这副凄惨模样。
“这是……怎么了?”宁澈愣愣地看了眼姜煜,随后发现宁姒不在屋里,“嘟嘟呢?”
而谢林晚则敏锐地察觉事态不对,犹豫着轻声发问,“表哥和姒儿,起争执了?”
姜煜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她觉得无聊,就先回府了。”
“那你下巴怎么了?”宁澈问。
“不小心蹭到的。”姜煜明显不愿多说。
而宁澈谢林晚都心知,这不过是姜煜的托辞罢了。
宁澈定定看着姜煜,“要是你欺负了嘟嘟,你等着我回来找你比划拳脚。”
说完转身出门。
眼见着今日小聚不欢而散,谢林晚左思右想,还是斟酌着问,“表哥,你是不是……对姒儿说重话了?”
姜煜疑惑抬眼,向来神采奕奕的俊美模样,此时却有些蔫了。
谢林晚却不解释,只深深看了眼姜煜,“表哥,我们打个赌,我赌你会后悔。”
连谢林晚也走了。
屋内只余姜煜一人,他终于可以好好想想今日发生的这一切。
可宁姒那句“你是我哪门子的哥哥?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哥哥了?”时不时就要冒出来,与江临初在店铺前那句“你算她哪门子的哥哥?”交叠在一起,吵得他头疼。
他可以气定神闲地反驳江临初,但他反驳不了宁姒。
姜煜此时的心酸难受全部源于宁姒气怒之下的质问。
就算没有旁人,他仍旧习惯将情绪藏于眼睫之下,姜煜面色平静,伸手抚了抚下巴上的牙印。破皮渗血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疼。
外加心里有些微妙感受。
为什么咬在下巴上?
若宁姒是个大姑娘,他一定会以为她在……
姜煜及时收住荒诞的想法。
他不能往那个方向想,会有源源不断的罪恶感裹挟他。
……
姜煜在屋内独坐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