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学士一听,不再留意姜煜,转而去瞧雪鹿了。
回了住处,宁姒与姜煜分开。
宁姒在帐篷里里泡了澡,换了身衣裳,在外头见着了宁大学士。
“嘟嘟,过来,爹有话与你说。”
宁姒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方才她便觉得爹爹心里存着事。
“嘟嘟,你不是说你们二人不曾越礼么?”宁大学士轻咳一声,开门见山。
宁姒一听是这样的话,心里有些别扭,“是啊……”
“你来说说,女子出阁之前,应当和男子保持何种距离?”
宁姒悄悄掐了下指尖,脸上浮起尴尬的羞红。
这一类的话从来都是常氏来与她说的,宁大学士从来都会避着这类事,只不过此时常氏不在,而宁大学士又不吐不快,便直接来寻了宁姒。
“爹爹……”宁姒抬眼,弱声喊他,盼着宁大学士能放过她。
宁大学士叹气,“嘟嘟,你是女孩子,怎能和男子共乘一骑?这像话吗?”
宁姒闻言,心里一咯噔,“爹爹……阿煜哥哥是教我射箭呢!”
“只是射箭?不曾亲近你?”
宁姒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宁大学士语重心长,“世人总教女子矜持,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若总叫他轻易便能亲近你,他还会珍惜你?”
宁姒着急反驳,“爹爹,阿煜哥哥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不都是男人?”
宁姒深吸一口气,眼眶渐渐泛红,“爹爹,你不要总是对他百般挑剔,我在一旁瞧着,都觉得他怎么做都讨不了好。”
宁大学士一滞,“爹爹是看他不顺眼?爹爹是在为你好!”
宁大学士眼神用力,宁姒在这样的目光笼罩下,硬生生将反驳的话都吞了下去。
宁大学士年过四十,虽面容清俊显得年轻,眼角额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尤其皱眉的时候,眉心一道竖痕,仿佛印刻着他深深的关切与疼爱。
宁姒鼻间一酸,轻轻哽咽,“爹爹,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我真的喜欢他,他也不是个负心薄幸之人,还请爹爹对他温和一些。”
“是不是负心人,还要再看看。”宁大学士轻轻揉了揉宁姒的脑袋,“爹爹会帮我们家嘟嘟把关。”
宁姒小声道,“他真不是……”
宁大学士听她这个时候还在维护姜煜,没好气地道,“你瞧他长的那个招人的模样,平时还总笑,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宁姒破涕为笑,“爹爹有眼光!”
“……”宁大学士一噎,“我是说,他那样笑,说不定对所有人都好呢,也不知道招了多少女子。”
“爹爹,你这是偏见!你不是说过,人不可貌相嘛!”
父女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宁大学士也退了一步,“罢了罢了,爹爹知道你喜欢他,原本也不打算反对你们,只是见他并不如他口中若说那般守礼,有意多观察他一阵罢了。”
见宁姒双眼湿润地瞅着他,宁大学士笑道,“不过他要想娶到我的宝贝女儿,还得过我这一关。嘟嘟,爹要晾他一阵,定亲之事往后推,一定要叫他觉得追求之路迢迢,才晓得好好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