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过来前,到镇上给刘刚挂了个电话,
我要过来了。
大姐说,妈还在,这个情况怎么能出来。
妈不在了,
什么不在?
刘刚脑袋有点晕,他得坐下来。
黄小芳见势不对,人家的家事最好不听,转身离开办公室。
什么时候妈不在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姐夫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就是那个时候。
刘刚骂自己该死,他此刻有带着气喘的意思,眼泪不觉溢出眼眶。
我自己没有听出来,你们有商量的吗,我还要做人吗。
里间的副总听到外面刘刚的喊叫声,走廊的黄小芳也听的一清二楚。
大姐夫给刘刚电话的那个时候,老家已经忙做一团,妈妈已经撇下一身病痛,永远的丢下人世间的百般不舍和痛苦,享年六十一岁。
大姐和兄弟姐妹们坐在一起商量,在妈妈弥留的那两天,是不是喊刘刚回来。
大姐都很纠结,大姐夫说,老人已经去了,总是希望自己后人过的好。刚在外面艰难,刚刚回,刚刚去,再接着回,钱每月汇回家里买药,他还有钱买票吗。再说人家的公司也不是菜园子门,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大姐那次送刘刚走的时候就有这个预感,不想被自己言中了。恨自己上次没有决心把刘刚拦在家里,现在这么纠结。
我们坐在一起的想法,过后他知道了会埋怨我们替他做的决定。
是的,自此之后,刘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老娘驾鹤仙去,听不出大姐夫晦涩的话音,不能明了里面表达的真实意思。不能千里回家奔丧,这是不能对人言的千古之痛,愧做人子,会从此在老家见人矮三分。
而且在公司里也会被知情的人指戳脊梁骨的。
老公还是人吗。
他对二哥说:
我现在请假去,我要回去。
回来也就这样了,妈都上山好久了,你要理解大家的决定,都是不得已啊。我票买了,明天的火车。
刘刚无语泪千行,逝者已去,只有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倘若自己和二哥错开,他来了,没有老乡指路,在进厂之前,估计一天都难得生存。
这个世界没有好生存的人,鑫多和惠康多粮油的黄总和吴总就是这样的人。ry公司大蛋糕丢了,小蛋糕还是要争取的。做生意的人,鼻子嗅觉有如猎狗一样灵敏,他们分公司协昶在增加一条食堂物料供应线,自己怎么能轻易放过。
阿超不是没有做功课,协昶二分厂的生鲜粮油可以做文章。但是找到安娜,安娜委婉的回绝了他的想法。说是有人接洽了,汤汤水水的还是让人家吃一口也好,和谐生态线吗,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这个人就是黄总,他在安娜和安迪上位的时候就逐渐的感情投资了,去了不对胃口的威廉,两个姓安的人应该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那个浪子堆里的领袖自然是很难接触到,安娜是老熟人了,不想一拍即合,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
黄大头把条件写给安娜,南城的这间茶餐厅很是隐蔽。他观察着小妮子的表情,满意如否就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