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鸿又是摇头又是叹息:“以你在绘画一道上的天赋,干什么想不开去给人当妾?还是给宋子墨那小子。若是早知道,我就把你介绍给我那几个弟子了,弟子不行,我薛家也有不少好儿郎……”
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他身后的薛涛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耳尖变得通红。
魏姣唯有露出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眼见着老先生还要拉着她探讨画技,她忙道:“薛老,后面还有两位客人等着,您老不如先到外间等一等?”
“行吧。”薛鸿无视了薛涛眼巴巴的注视,将画一卷,塞进袖子里了。
两人离开画室后,魏姣默默吁了口气。
刚进来时这位薛老还是一副冷峻严肃的表情,谁想一幅画的功夫就变得这么热情了,实在令她招架不住。
谢清慈进来后,便将帷帽脱下来交给了丫鬟,看见魏姣,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魏姣有几斤几两她还不清楚?不过白长了一张出众的脸罢了,至于才艺?哪有拿得出手的?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闻名京城的神秘画师了。
魏姣看见她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女主没见到,倒是先见到了原书中的黑心白莲花女配。
她打量了谢清慈一眼,这长相,这气质,当真不愧白莲花之称。
当然,这里的“白莲花”是褒义词。
清丽,芳洁,又娉婷。
饶是魏姣知道她的本质,也不得不承认,谢清慈的颜,真的很煞人。
她淡淡一笑,“如果谢大姑娘想画像的话,就坐下来。”
谢清慈默了默,走过去。
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谢清慈,魏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视线一扫,看见插在羊脂白玉樽里的桃花,眼睛一亮,走过去抽出一支开得最好的桃花,递给谢清慈:“拿着。”
桃花人面相映红,美不胜收。
对于美人,魏姣总是多一分宽容,画像时更加精心,花的时间也多了些。
约莫两刻钟后,一副彩色的桃花美人图完工。
“来看看,还满意么?”魏姣朝谢清慈招了招手。
谢清慈走过来,视线触及画上的自己,心头震动,良久“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画了两幅素描,魏姣有些累了,起身活动了下,又去茅房解决了下个人问题。
全程她都用棉球塞着鼻孔。
拥有灵敏的嗅觉在这种时候完全就是受罪。
重新回到画室,魏姣狠狠呼吸了口清新的空气,让牡丹去叫第三位客人。
徐长夙进来的一瞬,她从他身上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那股血腥味并不是沾染在他身上的,而是浸透了他的皮肤肌理,与他的体息融为了一体,成为了他本身的味道。
这是一个没少和鲜血打交道的人。
虽然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而且这位是唯一没对她就是画师这件事流露出惊讶之色的人,要么就是他见多识广面对再稀奇的事都能淡然处之,再要么就是擅长隐藏情绪。
魏姣不知道他是哪种,或者兼而有之,反正她只是来画画的,对于客人背后的来历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