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道:“照陛下这么说,他想要动手,最快也要等到太后寿宴过后。”
霍澹“嗯”一声,“目前来看是这样。”
“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宁王想如何,我们难猜到,但是我们可以先出手,逼他出招。”赵婳扬了扬眉,眼眸清亮,熠熠生辉。
霍岚好奇道:“如何?”
笑了笑,赵婳招手让两人凑过去点,低声道:“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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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白茫茫一片,笼罩在碧绿的江面上,远处的山巅隐藏在浓雾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偶尔有一两艘船只从雾中驶出。
忽地,厚实的雾气骤然散去,穿梭来往的船只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偌大的江面上只有远在湖心的一叶扁舟。小小的一只,夹在两岸的高山中,随着水浪飘来飘起,若是一个大浪袭来,就能将这渺小又不起眼的小舟掀翻在河里。
小舟飘摇,一水浅葱色衣裳的女子站在船头,放低姿态,轻声哄着一名藏青色衣衫的男子,“秦介,我爹就是这样,他是刺史,倘若随便就让你有在府衙或者是军营有个小职位,难免遭人口舌。你不要生气了,改日我再跟我爹爹说说。”
这名叫秦介的男子漠然抚下少女攀住他手臂的手指,冷声道:“不必,我今日来就是做个了结的。”
他一改往日儒雅的模样,钳制住少女下颌,一个用劲将她推地跌落在船头,眸色狠戾,道:“我没耐心,实不相瞒,我千方百计接近你就是为了从你爹手上取点东西,可你爹执拗,对我防备心重。这么些日子我在你身上耗费的时间够多的了,及时止损才是明智的选择。”
少女红了眼眶,眼尾落下一滴眼泪,“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感情!”
秦介用力捏住她下颌,将人抵在船头不能动弹,面目狰狞,“我就是个疯子,我能对谁有感情?我要的就是你爹的兵权!仅此而已,如今你已没了用处,我留你何用?”
他面色狠戾,如阎罗一般,手臂青筋凸起,若是力道再大些,怕是会将这姑娘掐死过去。
少女脸色酱紫,快要喘不过气时幡然醒悟,两行清泪将精致的眼妆晕得不成模样,她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艰难地说话,“秦介,你我之间,终究是权财赢了一切。”
秦介猛地一推,将少女推入河中。
青绿色的丝带漂浮在水面,小舟越飘越远。
赵婳呼吸不畅,手指死死攥住被子,“唰”地睁开眼睛。
漆黑的夜中,她双目瞪得大大,张嘴大口呼吸,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劫后余生。
她支起半个身子靠在床头,抬手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细细缓了缓。
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好真实。
那被推河里的姑娘,就是真正的赵婳。
这次她终于看清这叫“秦介”的男子长何模样。
不丑也不帅,模样勉强过去,眼睛狭长深邃,面相凶,心机深沉说的大抵就是他。
赵婳百思不得其解,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忆起原身经历的事情了,为何今日突然会做这样的梦?
原身被渣男害的全部过程她全看见了,这究竟是何意思?
原身想要她帮忙报仇?
赵婳无奈,在夜里低语,“赵姑娘,我也很想替你手撕渣男,可是得让我遇见他才行啊!”
后半夜,赵婳重新躺回床上,可是她闭眼,迷迷糊糊中脑海里又闪过一幕幕画面。
这次倒不是秦介,是原身。
原身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多谢周姑娘好意,我要亲手报仇。”
赵婳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施了禁言术一样。
“周姑娘,认识你很高兴,我自己的事,终是需要自己去解决。”原身瞧了她一眼,温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