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怕吓死你,我巅峰时期体脂率百分之七!”高仁不屑冷嗤,人却往体重体脂计的反方向挪了挪,仿佛墙角有个黑洞似的。
“诶,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是爷们现在上去走一圈儿。”
“罗家楠,你咋不上天啊?”
“那你咋不上称啊?”
“你——”
包子脸憋的发红,试图寻找外援却见祈铭和祈美丽一人一鸟都直勾勾看着自己,大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顿感有些下不来台。正纠结着,唐喆学敲门进屋,直直奔着体重体脂计而去:“不好意思打扰了,今儿立夏,据说得称个体重。”
说完脱了鞋坦坦然然往上一站,就听无机质的电子女音报告说:“体重八十公斤,体脂率百分之十。”
嘟囔了一声“还行没掉肌肉”,他下来穿好鞋,转头却不见了高仁:“高仁呢?”
罗家楠朝门外一指:“被你的低体脂率卷跑了。”
“……”
唐喆学一脸无辜的——我没要卷谁啊,这是组长对我的要求。
—
为免祈铭再惦记开车这事儿,罗家楠在休假前一天把车让唐喆学开走,省得订好机票了祈铭又改主意。这回他可算奢侈了一把,机票订头等舱的,毕竟祈铭不管飞哪都只看头等舱的票。偶尔出差,单位给订经济舱的票,祈铭还要自己升舱。用祈铭自己的话来说,舟车劳顿十分消耗体力,路上舒舒服服的养精蓄锐,到地方干活时才能精力充沛。
旅游对于罗家楠来说,基本等于换个地方睡觉。工作这些年全国各地到处跑,早疲了,不管去哪都不太有看景的心情,有点闲工夫不够补觉的。但是这次是陪祈铭出去,他用两箱鸡腿贿赂高仁,拿到人家出去玩的行程表,提前做功课安排好每一天的行程——这是他们难得拥有的、工作以外的共同回忆,必须严谨对待。
不过……希望不要再和上次去加拿大似的,留下被熊观摩好事儿的记忆。
相较于某人的细致,祈铭的行前准备简单迅速——下载了二十篇论文存手机里。如果旅游对于罗家楠来说是换个地方睡觉,他则是换个地方看论文。
出发前一天的晚上,祈铭特意给法医室的前任主管韩定江打电话表示感谢:“谢谢你,韩老师,我下周日回来,这个礼拜麻烦你了……确实,我很久没休过假了……嗯,大米和金钏也拜托你了,有机会跟你是他们的幸运……不我从来不拍人马屁,我只是实事求是……”
听着祈铭那边客客气气的讲电话,罗家楠忽忽悠悠冒出点坏心眼,暗搓搓贴过去上下其手。冷不丁被摸出一身鸡皮疙瘩,祈铭猛地抽了下气,果断拍开罗家楠的手,转头瞪他。
罗家楠比划了一个“赶紧挂电话,该睡觉了”的手势。为了能充分利用这七天假期,他把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订的是明天一早七点零五的飞机。从家到机场一个钟头,就算走头等舱通道登机,最晚五点也得出门。
其实他今晚不打算睡了,估计祈铭也不会让他睡,又欠了半个月的公粮,今儿八成得一口气补回来。横竖不是祈铭开车,上飞机踏实睡去。
挂上电话,祈铭问:“行李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等领导您检查呢。”罗家楠朝立在门口的两个行李箱一指,“哦对,泳裤我没找着,不知道掖哪去了,到那现买吧。”
泳裤?祈铭仰脸想了想。最近一次穿泳裤似乎已经是近两年前的事情了,他也想不起来掖哪去了,很可能已经扔了。于他来说,一年以上用不着的东西没必要占家里的存储空间,大扫除时看到会随手丢掉。
推开又缠到腰上的胳膊,祈铭起身到门口检查行李。不得不说,比起罗家楠自己出差胡乱往包里塞几件衣服、拎包就走的粗糙劲儿,这一次的行李打包得堪称精致:外出服、睡衣、内裤袜子、清洁日用品等分门别类用袋子包好,逐一贴上标签,码放得整整齐齐。
所以说,不是不会细致,是态度问题。
正想夸他一句,忽听罗家楠好奇的问:“对了媳妇儿,你胳膊腿儿上那么光溜,是遗传么?”
打从第一次见着光着的祈铭他就想问了,可那个时候俩人刚开始交往,没好意思,后来久了就忘了。刚提到游泳脑子里联想了一下之前祈铭穿泳裤的样子,忽然又想起这茬来了。
“不是遗传,脱了。”祈铭从容答道。
罗家楠一个没反应过来:“脱了是……什么意思?”
“激光脱毛,你没听说过?”祈铭甩了他一记“你是白痴么”的小眼神儿。
“……”
七年了,罗家楠以为自己不会再被祈言祈语震惊到,目前看来是他肤浅了:“不是你脱了……你又不是女的,你脱什么毛啊?”
“我大学同寝的那个日本留学生,叫……呃……嗨,他拉着我去的。”祈铭并不觉得这件事值得大惊小怪,不过糙如罗家楠无法理解倒是正常,“没人规定只有女性才能脱毛吧?这也算是一种人生体验,我只脱了四肢,他是脖子以下全脱了,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我是忍不了脱比基尼位置的疼。”
“哈?”罗家楠闻言发挥了一下想象力,嘴角直抽抽,“还好没脱那地方的,不然就成白——哎呦!”
祈铭照脸拍了他一洗漱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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