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意外都没人救你!幸亏我及时回来了!”
“操,你是不是故意支开我?早不放松晚不放松,偏等没人的时候放松,有人在你就放松不了是吧!”
有生之年,瞿燕庭头一次被一个小明星痛骂,他头都疼了,说:“好了,我没事。”
陆文凶神恶煞地:“好什么好!”
瞿燕庭道:“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啊!”陆文又炸了,“我是愤怒!我告诉你,我血压心脏都不好,还缺钙!把我吓出毛病……算工伤!”
瞿燕庭没法子了,怕陆文再嚷嚷下去会引来服务生,他抱着试试的心态,伸出手,用哄自家大猫的方式按住陆文的脑门儿。
“别喊了。”他道,“嗓子不累啊。”
陆文顷刻间哑火,只瞪着眼珠子。
看来管用,瞿燕庭揉了揉,低声说:“谢谢。”
陆文翻滚的情绪戛然而止,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瞿燕庭对他说“谢谢”,他憋一整天的两个字,怎么让对方先说了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文躲开头,向旁边移动两步,一撑台面跃上池岸:“我不游了。”
瞿燕庭也折腾累了,原本来放松,结果搞得这么刺激。
他披上浴袍跟在后面,一抬头,险些被陆文笔直的大长腿晃了眼睛。流畅的颈肩,血脉微凸的臂膊,腰,水珠抚过每一寸肌肉,滴落下来形成一条水迹。
两个人进入各自的更衣室,淋浴,穿衣。
瞿燕庭的头发稍长,吹得慢一点,出来走向门廊,陆文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你们这儿安全隐患太大了,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没有救生员。哦,他说包场,包场又不是清场,不能给钱好办事,什么都答应……”
服务生连连点头:“是我们疏忽了。”
陆文裹着天鹅绒夜袍,双手揣在刺绣的小口袋里,仿佛叉腰。等瞿燕庭过来,他抿住嘴巴,假装屁都没放一个。
瞿燕庭配合表演:“走吧。”
两个哑巴回到62层,全程无交流,对彼此都有点过敏。到房门外,瞿燕庭习惯性地瞄一下壁瓶,自那天之后就落下病,忍不住关注每日的花色。
各自背过身去,各开各的门。
泡在冷水里游了那么久,乌龙茶一口没喝上,瞿燕庭的喉咙泛起一丝痛痒,低声咳嗽起来。
陆文握着门把手一顿,打破沉默:“等一下。”
瞿燕庭等候着,见陆文刷卡进门,几秒钟便跑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熟透的大柿子。
“给我的?”瞿燕庭问。
陆文回答:“我经纪人他妈说,吃柿子润肺止咳。”
瞿燕庭接住,沉甸甸的,带着对方掌心的温度。
辗转一遭,陆文终究是送出去了,那点不甘心也一并拉扯起来,他忍不住反口了:“其实我没放你鸽子。”
瞿燕庭:“那你……”
提及阮风一定会尴尬,陆文撒了谎:“我在小树林绕晕了。”
瞿燕庭白等那么久,都算得上那句歌词“为你我受冷风吹”,听见陆文的理由,却没想象中的不高兴。他服气地笑了:“每天都能傻出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