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见他们两个还不动弹,下车前不忘提醒:“你们下车帮我关上门啦,记得拉窗帘。kenyuedu”
车子熄火后,顶灯随之熄灭,姜稚月的视野变得模糊,仅凭窗外连绵的微光实在不足矣照亮她的视野。
贺随背上画夹,起身迈下台阶。走出两步,抬眼看见小姑娘摸索着前进。他站在原地,没动静,然后等着她走出座位。
姜稚月伸长胳膊,手指触碰到男生的衣角,紧紧攥在手里不放。
女孩嘴唇翕动,声音细软轻柔:“学长,我有点看不清路。”
贺随深以为她用的程度副词是错误的,他抬起另一只手,从她手里解救出被握住的衣角。
姜稚月手心瞬间空了,她耷垂下眼皮,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黑暗将人的敏感程度无意间放大,不仅是感官上,连心绪也不知不觉被牵动。
她好像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他也没有义务事事顾全她。
姜稚月抿唇,准备自己找路下车,不曾想伸出去的手被人轻轻握住,男生的指腹很凉,攥住她指尖的时候却格外柔软。
贺随走在前面,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前面有台阶,步子迈的小一点。”
姜稚月舔了下干涩的嘴角,生平第一次和男生牵手,她有些懵。
贺随倒没顾虑那么多,只想着她拉着他的衣角,万一没抓牢跌下去受伤,姜别回[]去看见了不得和他干架——若放在半年前兴许还能赢,但昨天姜别那身腱子肉把他吓得不轻。
离开车厢,视野的模糊感消失,姜稚月试探地抽回手指:“学长,我能看清了。”
贺随低低嗯了声,将那只牵过她的手藏进口袋。
民宿三层楼十个房间,加上姜稚月正好二十个人,平均分两人住一间房。
其他女生结伴入住,到后面余下三男一女,姜稚月就是那个唯一的女生。
负责人惊叹道:“缘分呐,随哥你就和你的小女朋友住一间吧。”
姜稚月立刻解释:“学长,家属不光是女朋友呀。”
负责人怔愣片刻,恍然大悟道:“那就是未婚妻!”
“……”
贺随抬步走向楼梯,冲依旧在解释的小孩儿招手,“走了,上楼。”
姜稚月亦步亦趋跟上,心想着就算是一间房,她也可以睡沙发,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可惜,民宿的老板不给她睡沙发的机会,房间里布设简单,一张木窗,几把椅子,桌子还是五十厘米左右的长度。
或许她可以学古墓派睡在钢索上。
贺随弯腰放下画夹,半蹲着身子掏出背包中的炭笔。
回头时,姜稚月石化在门口,僵硬的脖颈弯出一道难度极高的弧度。
贺随低眉,声音清清淡淡的,“我们晚上出去采风,你自己在房间。”
“晚上出去采风?”她疑惑问。
“嗯,早上参观的人比较多,不对团队开放。”
昼夜颠倒,怪不得他在车上睡了一路,早有准备啊。
姜稚月后知后觉自己也睡了很久,今晚可能会睡不着,她连上民宿的无线开始看新闻采访的视频。
负责人挨个房间来叫人下去集合,到他们这,“随哥,家属不一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