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办事素来雷厉风行,对那处宅邸一起了兴趣,次日回家后,就立马着手了。
他寻了合适的牙人,约出那户主后,先看过一遍房屋里头,感到满意后,就即时进行了一次面谈。
会与晏殊存在交情的,显然也是清贵的文官,虽已确定要去外地任官,而不得不出售了自家宅屋,却也没想到买家会来得如此之快。
对这类谈判,他自很是生疏,陆辞则已是熟门熟路了。
约谈全程,节奏皆由陆辞带着,对方还晕乎乎时,就已叫他三两下地敲定了价格,签订了新的契书。
一式三份,各自保存好后,陆辞特意留了一日让对方将家当移出,自己则在次日,才将物品悉数迁入。
这几日中,陆辞拿出了最高的效率,一共竟才用了四天不到,恰好就赶在了正式去东宫任职的前一日。
夜里陆辞正写信,要就自己住址再次变更之事,对亲朋好友们一一进行通知时,晏殊就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上来拜访了。
陆辞忙活的这几天里,晏殊也很是繁忙,这会儿好不容易得闲,才想起这事。
那天陆辞虽坚持不用他出面,晏殊却不可能听他的,于是吩咐夫人精心备了一份厚礼,准备上门来问价了。
健仆们都忙着收拾新屋子,还没安排守门的人,陆辞又刚巧在小院里散步,听得大门被人叩响,索性也没让下仆去,而是亲自去开了门。
门一开,见是晏殊,陆辞不禁意外地笑了笑:“宴兄?”
晏殊:“……?!”
陆辞笑着迎了一脸空白的头位客人进来,顺便解释道:“这回可怪不得我不早些通知你,而是今早才搬进来,人都忙着收拾,到处脏乱得很,着实不是招待你的时候。”
被引入厅中,坐下之后,手捧热茶的晏殊,才终于回过神来了。
他一脸一言难尽地盯着悠然的陆辞看了会儿,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下起手来,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陆辞莞尔:“原来的住处虽也不错,但附近住人太杂,常有冰人上门,屡拒亦是无效。现搬来这里,可得请你帮着挡上一挡了。”
三元及第的热潮虽已散去,但陆辞一年来那无比惊人的升迁速度,却引起了更多官宦人家的注意。
一想到这么一位前程远大的青年才俊,现家中无妻无妾,冰人会受人差遣,络绎不绝地上门来,就有点都不出奇了。
陆辞在汾州时还好,因他是一州之长,城中人家再心动,也不敢轻易高攀,让他难得清静了一阵子。
现搬回汴京,被媒人围追堵截的情况,却是越发严重了。
陆辞以为晏殊会幸灾乐祸地嘲上几句,不想对方却痛快地点了点头,一口应了下来:“那是自然。”
他不由好奇地看了友人一眼,调侃道:“如此爽快,可不似我认识的那位同叔了。”
晏殊一个不小心脱口而出:“我既有意招你为婿,自然不能叫别人得逞。”
众所周知的是,晏殊膝下目前仅得一女,年方二岁。
陆辞:“…………”
你怎么不上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细香红菡蓞,疏影碧梧桐。鹤立霉苔径,犬眠兰菊丛
以及
望君频访我,不必待书招
都是李昉给李至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