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怪你。”她低声说,“她就是那个脾气。”
陈启被她一句话说的又朗声笑起来,他叹息:“是啊,她就是那个脾气……”
眼底情绪收拾干净,陈启话头一转,问:“你和你的保镖,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汀一愣。
“既然你叫我一声叔叔,我就问一句。你妈妈把我吓怕了,得帮你把把关。”
一副怕把女儿所托非人的紧张模样。
谢汀心头那股子酸意越浸越满。
她似乎是没什么长辈缘的。
妈妈走得早,爸爸狼心狗肺,外公家那头,舅舅被舅妈耳边风吹得,对她也不过几分表面功夫,也就一个贺定璋,全心全意对她好,却也因为她执意要进娱乐圈,冷淡了好几年。
陈启这会儿的话像是一小杯温水,咕噜噜灌进她冷沉沉的心肺里,热气直直要熏到眼睛里去了。
谢汀眨了眨眼,微微笑着摇头:“他呀,不是的。网上乱传呢,您别瞎猜。我要是有那么个人,肯定带过去给您掌掌眼。”
陈启郑重点头,顿了好几下,还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这一天忙的够呛,谢汀接受完最后一波采访,回了酒店房间,远处已近薄暮之色。
刚坐下不过片刻,门便被敲响了。
应辞许口罩遮面,站在门外。
谢汀累得慌,懒得应付,见他又追来,不由头痛:“我说,你是不是入戏太深,还真演上瘾了?玩儿几回过把瘾就算了啊你,戏瘾这么大要不您也考虑自己拍戏去?”
上来就这么呛人。
郊区酒店条件一般,走廊就那么大,她声音一时没把控好,引得周围有人探头看过来。
应辞许抬手捏着她肩把她顺回了房间。
他今天开了一天的会,风尘仆仆开车赶过来,眉梢亦带上了几分疲惫。
“脾气这么大?”开口时声音都几分暗哑,还带着那么丁点儿笑意,“谁又惹我们大明星了?”
谢汀没正行地靠在沙发上长出了口气,烦躁道:“被人追着问了一晚上保镖和冯景然,烦死了!今天可是《南雁》开机,全被那件事儿给盖过去了!”
应辞许挑着唇角淡淡笑了笑。
何文放打电话过来催她收拾,谢汀应了,抱着抱枕倚在沙发上,探脚拿脚尖碰了下他小腿:“助理大人,帮我拿那边那套小礼服过来。”
裤子布料轻薄,她脚趾白到发光,小巧可爱,微微翘着,一上一下地蹭着他,瞬间蹭出了他满心的火气。
应辞许眸色暗了一瞬,抬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脚踝。
太细了,细到他指腹能轻轻摩挲到绷起的青色血管,细到他虎口正正卡在脚踝细巧的骨骼上。
他微微用了半分力。
谢汀吃痛,甩了下脚,又觉得气氛不对,转口道:“不想拿算了,我自己去……你给我放开。”
应辞许抬手轻轻一扯。
谢汀身体失控,挡在身前的抱枕一下子飞到地上,她顺着沙发边沿向下滑,滑到整个身体都抵在他身上,没法动弹。
他另只手抬起来,按在她的膝盖上,而后微微倾身,那双被额发半遮半掩的漆黑眼眸漫不经心地盯着她。
谢汀被他盯的呼吸一窒,那一瞬间几乎要被那双眸子吸进去了,心神一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