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城中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损失,这晚华宴不能再出差错。
引玉微微垂首,施施然地出了门。
“那些鸡要怎么处理?”同一时间,顾南挽坐在窗台之上,她看着满城的狼藉,托着圆乎乎的脸蛋,有些郁闷。
“这可难搞了。”傅罗衣从桌子上拿了两个果子,他想,若是戚无宴,他大抵会一把火将那些赤金鸡全部烧死,现在他们认定了是蓝凤杀了他的儿子,又在城中屠杀了上百的孩子,这两族自是不死不休的。
甚至,他猜戚无宴还会直接杀了族群所有的孩子,以绝后患。
但这群凤凰显然没那般丧心病狂,手段可能要更温和许多。
顾南挽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本以为回到凤凰一族便能过段安生日子,结果先是族里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到了华阳城中又被人陷害寻仇。
蓦地,顾南挽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了眼睛,目光落在人群之中,飞快地搜寻着。
顾南挽想到那枚突然出现的内丹,眸子闪了闪,她对着傅罗衣招了招翅膀,傅罗衣见状挑了挑眉,“干嘛?有话你直说好了。”
顾南挽站起身,索性飞到了他的肩膀上,小声地嘀咕着,傅罗衣闻言有些不甘愿地皱起了眉头,然而看到面无表情的戚无宴,却还是无奈地走出了房门。
顾南挽翅膀背在身后,有些魂不守舍地啪嗒啪嗒走来走去,若是常人做这般动作,定会有些烦躁,可由她这么个圆滚滚的身子来,倒像是个行走的糯米团子。
没了烦恼,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有趣。
戚无宴与黑凤静静地看着顾南挽,神色莫名。
天色渐晚,那些老凤凰依依不舍地看向顾南挽,便被蓝凤赶出了院子,热闹了一天的房间,终是安静了下来,顾南挽抱着一颗灵果,放到了小肥啾的嘴边,小肥啾动了动,却是扭开了头,顾南挽挠了挠脑袋,难道是不爱吃这个?
顾南挽又扑朔着翅膀飞到了桌上,从那堆灵果中选了一颗紫色的灵果,又再度飞到了床上,却见小肥啾又扭开了脑袋,而后将小脑袋埋在了翅膀下,整个啾都团成了个球。
顾南挽围着他跑了一圈儿,她戳了戳他的屁股,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小还挑食呢?”
她轻哼了一声,将那果子塞入了自己的口中,清甜的果汁流入腹中,倒是格外的合她胃口,顾南挽又飞到了桌上,往自己口中塞了几颗果子,入口酸酸甜甜的。
顾南挽晃着小短腿,一脸的惬意。
戚无宴推门而入之时,便看到小肥啾在被褥中团成了个球,顾南挽则抱着果盘吃的正欢,嘴边雪白的毛毛上都染上了彩色的汁液。
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掉她嘴边的果汁,顾南挽抱着红彤彤的果子站起了身,她跟在戚无宴的身后,小声道,“我刚刚给他吃他都不吃的!”
戚无宴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顾南挽在他的目光下,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便听面前传来他冷淡低沉的声音,“他前几日只需灵力即可。”
他先前在那古籍之中看过,这凤凰一族出世后,前七日只需父母以灵力温养他们的肉身,不要太早的接触凡尘的食物,待他们睁开眼睛,便可喂食灵果兽肉。
顾南挽闻言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脑袋,她看着戚无宴坐在床边给小肥啾输入灵力,眼见天色渐晚,那些老凤凰也渐渐离去,顾南挽也随着趴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亦是有些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便将脑袋埋在了枕头中。
睡意渐浓。
顾南挽睡着睡着,便滚到了戚无宴的身旁,她下意识地向着暖意滚去,紧紧地贴在了戚无宴的腿侧,戚无宴见状,冷淡的眉眼略有些舒缓,只见他周身散发出浅浅的金芒。
待那光芒散去,只见一只脸盆大的小白虎静静地伏在柔软的被褥之中,他的尾巴摇了摇,有些兴奋地在顾南挽面前晃了晃。
顾南挽依旧是一动不动。
毛绒绒的尾巴灵活地卷过白蛋,两只爪子一边搂着搂着一团小肥啾,将脑袋埋在了一边,他背上的双翼微微垂落,将熟睡的小肥啾掩入其中。
房外传来了轻微的声响,是那只金凤的气息。
琥珀色的眸子,戚无宴微微闭上了眼睛,搂紧了怀中的小肥啾,他能察觉到来自凤凰一族的敌意,却没有放在心上,他早已习惯了别人隐隐的敌意。
他自出世以来,便一直人嫌狗憎的,几乎所有人都厌他憎他,想杀掉他,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能察觉到来自那些人的敌意与厌恶。
以往,那些人或是死在了他的手下,或是碍于他的修为地位,不管心底怎么想,面上却都是一副极为恭敬的模样。
那些他都并不在乎。
只要顾南挽不讨厌他,他便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有一个小肥啾和没孵化的蛋,这便是他最大的倚仗。
戚无宴现在只想,待几日后去看那万叶昙之时,他定要穿的比引玉更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