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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血中信仰（第1页）

“真的十分抱歉！”卡斯跪在地上，一个劲地道歉，“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虽然不太可能，但请原谅我！”

“仔细一看，你不是那个酒馆的小酒侍吗。”狄米尔斯笑着看着他，“行了，我都知道，那个紫色的小丫头是主谋。就是她害我变成现在这幅丢人模样的。”

“十分十分地抱歉！”卡斯磕头如捣蒜般，脑中止不住地幻想自己凄惨的结局。

“都说了可以了。小心把脑袋磕傻了。”狄米尔斯把玩着那颗牙齿，脸上的笑容和上面的雕花如出一辙。“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步，我也就不吓唬你了。一般来讲，要原谅你们两个绝无可能，因为这涉及到黑港的威信，而黑港的背后则是势力庞大的兄弟会，你们动手前但凡过过脑子都该明白，自己的计划是多么愚蠢兼危险。但是呢”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卡斯，后者还在玩命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别磕了，听我说话！”他抓住卡斯的衣领，努力降下了火气。“但是呢，你们很幸运，遇见的是我。在亚斯哥尔德，我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所以说，只要你们乖乖地去和我见镇长，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过错，黑港也没必要知道这件事。毕竟我可没兴趣和两个小毛头计较太多，听明白了吗？但镇长他怎么处理你们，我可就没法管了。但最起码，你们的小命还保得住，怎么样，感激涕零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卡斯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着，“不好，真磕傻了。”狄米将他拉进，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帖子，直接扇醒了卡斯。

“行了，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赶紧想办法把我弄下去，为了赎罪，你就暂时听我使唤吧。”

“只要放过小希，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卡斯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黏在马桶上的大人物，他愈发觉得今天的经历是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首先，把那个贤者流体给我。”狄米尔斯朝他摊手，卡斯有些犯懵：“您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炼金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白痴，你手上的那个就是。”狄米尔斯指着那个发光的小球，“这是贤者的水银，白贤术士的专属本命流体，快拿过来。”

卡斯愣愣地照做了，狄米尔斯高举小球，银光闪烁，照亮了他们头上的空间：“看见那个玻璃柜了吗？里面摆了一堆小陶罐的那个。去把第二排左数第四个封着布条的那个拿给我。”

“好，好的。”卡斯踮起脚，轻松拿到了狄米尔斯指示的陶罐，看着布条上面的奇怪文字，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一种毒素。如果你看得再仔细一些，就能发现这上面的文字其实很熟悉。这是我们现在所用的通用语的前身，西方的某些地方依然将这种语言视作主流语使用着。过来帮我按着点。”黑港商人将封条撕下，打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液体倒下，在其接触到马桶边缘的一瞬间，剧烈的腐蚀性激发出阵阵白烟，马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起来，“这是尼德霍格的毒液，如果将这东西倒在地面上放着不管，它会一直向下腐蚀，融化一切，直到突入地壳，在地心留下不可磨灭的损伤。就我刚才倒掉的那点，买下半个洛丽玛丝绰绰有余。”

“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看着毒液渐渐腐蚀马桶，即将落到地面，卡斯有些担忧起来。

“随它去吧。”狄米尔斯借着贤者流体的微光，看准时间，在毒液完全侵蚀前起身，彻底告别了这个负担。“很好，这下子就自由了，喂，直勾勾地看什么呢？转过去，我稍微处理一下。”

“哦，好。”卡斯慌忙转身，没一会儿功夫，身后再次传来商人的声音。“行了，现在来想想怎么出去吧。老实说，我已经有想法了。”

“1破坏掉墙壁，但代价是得面对那只怪物。”

“我选第二个。”卡斯抢答道。“不过就不能破坏其他的墙壁吗？”

“除了这面连接着办公室的墙面是石砌的，密室中的其他墙面都是用防火木制成的。我的手段恐怕无法将其破坏。2等待救援，斯宾塞总会有需要进来的时候吧，就是不知道要多久。”

“好逊”卡斯没忍住说了出来，他没想到黑港领袖会说出等待别人来救的办法。

“心情好，原谅你了。3破解密室的秘密。老实说，我觉得你一直提到的那个相框并非是关键，命运只是通过它将你引向火焰，真相恐怕就隐藏在你与火焰的联系之中。”

“我？那就第三个吧，可是要从哪里开始呢？斯宾塞说过，当时是那场外神借助那场大火带走了他的信徒，会不会和那个有关？”

“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啊。”狄米尔斯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靠自己找进来的，还是有点脑子嘛。人之焰信奉的外神名为‘光中之主’，是当年那场圣战的三个主要讨伐对象之一，人之焰最鼎盛时，半个长原半岛都是他们的信徒。”

“一般来说，每名神祇在我们的世界都会有相应的标志或化身。比方说，人之焰的光中之主是火焰的化身，艾莉丝之皿的信徒将雨认定是他们所信仰的圣母的恩赐。而信徒们为了加强与自己神明间的联系，创造了誓约物这一概念。”狄米尔斯两指架着那颗牙雕，“虽然直接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但‘狄米尔斯的犬齿’这一誓约物确实与我有着不小的联系，可我并不是他们眼中的神。他们崇敬的只是狄米尔斯这个人名而已。圣战后，一部分原教徒为了填补空虚，不再提及神明，而是开始以人为敬，建立以人为本的公众信仰，这在当时得到了神王英姆莱斯的支持，同时，部分与教会无关的组织也纷纷效仿起这种通过异化个体来凝聚整体的做法，黑港也是在那时诞生的。就这样，信仰的对象完成了由神到人，或到虚无的过渡。当然也有将信仰承载转移到动物或器物上的，只不过由于那很容易发展成极端的敬神，所以并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矮人中比较流行的蚱蜢帮即是如此。”

“誓约物由于被倾注了支持者们庞大的精神力，产生了某种抽象的力量，信仰既是力量，这在我们的世界可是一点不假。借助不同的誓约物，信徒们可以施展出不同的神奇力量，从这点上看，教会的誓约物有些类似于那些炼金师的贤者流体。这也是为什么神王会如此恐惧那些外神，因为他们的势力已经强大到不得不重视的地步了。从这个角度看，人之焰确实是自取灭亡。那些焰之十字可以通过火焰连带着小范围的空间进行传送，这种夸张的力量也只有真正的外神才能给予。而相比之下，现如今的誓约物就显得小家子气多了。蚱蜢帮的金足蚱蜢本就是十分稀少的奇兽，只会落在每个地区帮会的小头目手上，据说蚱蜢会不时向他们提出一些要求，如果满足了它，就会得到一些回报，我是觉得没什么用。而狄米尔斯的犬齿，不是我自吹，可是具有媲美那些外神信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