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
清晨时在药圃附近叽喳叫不停的鸟儿们早没了精神头,只余夏蝉还躲在树干上叫嚣着。
木屋里仍在睡着午觉的江月眠翻了个身,但过一会儿还是睁开了眼。
好吵,也很渴。
刚从草席子上坐起来,荣澄正好撩起竹帘子从外面进来。
“醒了。”他拍了拍怀里抱着的西瓜,“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冰镇瓜,吃不吃?”
江月眠点头。
“哎呀。”荣澄把西瓜放下时才想起来没带刀,他犯愁,“这怎么吃?”
一旁的江月眠当即以手作刀把瓜对半劈开,看得荣澄一个哆嗦,想到这几日没少挨她的打,他心里又爽又怕。
爽是因为这些打都是挨在男女房事上,颇有一番难以形容的情趣在其中。但怕就怕在小眠打惯了自己,会不会在旁的事上也这样……那他岂不是要丢死人。
思及至此,荣澄清了清嗓子,“明天咱们就能坐船去荆州了,有些话呢我得提前跟你说道说道。”
用木勺挖着瓜瓤吃的江月眠扭过头,见他刚与自己的目光对上便飞快移开,而后又挺直了腰杆,再次转过来的目光刻意落在她的头顶,一副极力恢复矜傲少爷的幼稚模样,她不由得哂笑。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继续说。
荣澄当下双手抱胸,开始摆少爷的谱,“这些天是我看你太劳累,所以才揽了所有的活叫你好好休息,等到了荆州咱们就恢复原来的相处方式。”
怕小眠误以为自己是不想负责任了,又特意解释:“我的意思是在外人面前,你不能抚了我的面子,私底下嘛。。。。。。该怎么样怎么样,随你高兴。”
说完这些他都觉得自己是在是大周第一好男人,如果江湖上有爱媳妇榜,那自己肯定名列前茅。
正沾沾自喜着,并以为小眠会感动到投怀送抱时,他的脖子突然被掐住。力道也不是很重,但求生的本能使他下意识身子后仰,人就仰倒在草席子上。
“你怎么——”被袭击的荣澄恼怒质问,可在对方歪着脑袋对自己眨眼时,立即熄了火。
这是在反问自己不是说私下随她高兴么。
“吃完瓜再闹。”努力把落在她胸前的目光挪开,盯着不远处红艳艳的西瓜,他不禁舔了下略干的唇。
江月眠见状将那半拉瓜捧起,她手指挑开荣澄的腰带,很快将他剥了个光溜,而后用木勺挖了一勺瓜瓤,放在他左胸前的一颗痣上。
甫一感受到冰凉触感的荣澄闷哼一声,随即便看着她低头将那块瓜衔起,又很快吃进口中。
如此反复,荣澄越发口干舌燥。
“你这个坏家伙。”起身想抢瓜却失败的他仰面委屈道:“想渴死你亲亲相公吗?”
被这一声肉麻称呼膈应到的江月眠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用勺子挖了一大块毫不温柔地塞进他嘴里。
荣澄大口咀嚼,甘甜瓜汁顺着喉管流进肚中,却没有缓解一丝他的渴望。
“还要。”
他张着嘴,一副等投喂的模样。
江月眠难得好脾气,真又连着喂了他十几勺。
荣澄感觉跟做梦似的,嘴里的瓜越吃越甜,傻笑时还不慎呛了两嗓子。待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一件不少,而自己赤条条的,顿时又不高兴起来,太不公平了。
“哎?你这儿沾上了瓜汁……”怂包少爷不敢来硬的,只能智取,“我给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