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和林潭、林逑三兄弟这些日子早上喜欢绕马路边跑一圈,村里的男人已经见怪不怪,只有妇人每每见了还是要议论纷纷。
而姑娘们些见了三个生的小俊小俊的小子,心思思。定了亲的林川她们不敢奢望,可那两个未定亲的,她们可以想一想。
这日,吃过午饭不久,林家人正在家歇响呢,这时候大门外就传出“哎哟”一声,众人都出门看了看,发现一个小姑娘摔倒在地上。
林大伯娘走了出去扶起她,毕竟现在骄阳似火,碎石板拼的地上还很滚烫。
再说,这躺在自家院门口也不是个事,于是扶她进了院门,让三个儿子和两个侄都各回各屋去。
小姑娘被扶进了院门,又被扶着进了堂屋门,哭唧唧的指着脚踝直喊痛。
林大伯娘和林奶奶都认识她,对面村里的张菊芳,林奶奶便安抚她道:“姑娘先在这里坐会,我让你林大娘去喊你家里人过来吧!”
林奶奶也不敢直接上手,自己也不是大夫,更不敢让小孙子出来帮她看看,还是先让她家人来吧。
于是,林大伯娘得了吩咐,飞快的去她家喊人,她对镇子附近个村落都熟,自然知道哪家是哪家,哪家家里有谁都知道。
那边去叫家长的还没回转,没过一会,院门外又传来了“哎哟”的叫喊声,林奶奶和两个孙媳妇闻声走了出去,又一个姑娘摔倒了。
林奶奶的脸黑了,不再客气:“今日,我这院门口是打倒了油罐子吗?咋的个个都在这里摔倒?”
段杏花的性子有些憨,听不出好赖话,堂屋里的张菊芳则忍不住脸红了。
吴兰出去又扶了小姑娘起来,进了院子,进了堂屋。
这姑娘林川也认识,段家的小杏花,小时候特爱流鼻涕,而且成日里都是毛兹兹的,头发从来没有梳顺过。
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人,现在看着她倒是挺干净的,也是指着脚裸,粗声大气的直喊疼。
半滴泪花没有,干嚷痛,这一看,就知道是家里大人教的。
林奶奶心里暗骂那两个当娘的不做人,自己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何苦教坏了,又折腾人。
吴兰这个做人长孙媳妇的,倒是一脸理解的表情,姑娘们都想嫁进好人家,公婆丈夫靠得住。
遂安抚了杏花一下,只能让林海这个丈夫去她家喊人来。
段杏花进堂屋见了张菊芳,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就撇着嘴转过了头去,眼中尽是鄙视,小声嘀咕,捡别个的好主意,坏的流油。
张菊芳也别开眼睛,不想看特意打扮过,红纸在脸上和唇上都没有抹均匀的鼻涕鬼。
前后三个村子,哪个不晓得哪个?哪家看得上段杏花才有鬼!哪个不嫌弃她家的邋遢样的?
娘和奶奶都说了的,买牛看牛牯,娶婆娘看岳母。段家婶婶没个好女人样,她家的姑娘小伙都不爱干净,没人喜欢。
等了好一阵子,杏花娘和菊芳娘前后脚都到了,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就开始表演起来了。
吉花娘长声呦呦的说道:“哎呦~娘的杏花啊,摔痛了吧?你这孩子咋个那么不小心呢?这下子咋个办哟?”
大有要赖上林家的架势。
菊芳娘客气多了:“哎呀,都怪这鬼天气,热的人头发昏。我家菊芳也是为了有个好花样,大中午的,来给她大嫂讨个新鲜式样。
这晒昏了头,摔了,还好是到了你们的院门外,要不是摔在了外面,可咋个是好?
多得有她大娘,大嫂子扶进屋照顾,要不是,这个鬼天气,人在外头躺着非得中暑了不可。”
人家的娘客气,林奶奶也客气的笑道:“我看了下,没肿,不是啥子大事,你们这回去让镇上请肖家的哪个郎中看下,敷点草药,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