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顾宴懊恼的垂下手臂,漆黑的眸别扭的紧。
方才明明想说的是,一天没见,想她了。
他摊着手,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唇边微微弯着一抹弧度。
还好她没事。
翌日,沈谣还没等醒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披上个外衣就出门了。她揉了揉眼睛,院子里没什么变化,声音是厨房传出来的。
这么早,谁会在厨房呢?
沈谣抄起一旁地里的小锄头,颤巍巍的举了起来一点点朝厨房挪去,门“咯吱”一下开了,沈谣对上顾宴那双如墨的眸。
顾宴瞟了眼她手里的锄头,挑眉道:“谋杀亲夫?”
沈谣顺着他的目光也瞅了眼,这才意识到不对,她扔在了一旁,小脸僵硬笑笑:“世,世子早上好。”
顾宴脸色看着不大好,他一把拽过沈谣,拉进了厨房。
沈谣唇瓣微张,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口锅上,黑糊糊的米饭锅巴粘在一起,上边还有没被波及的生大米,想来方才的响声应该是大米炸锅的声音。
她现在心疼死了,她的灶台,她的锅,她的锅勺!
顾宴眉心拢着,一脸认真的问沈谣:“怎么煮饭?先炒熟再倒水?”
沈谣欲哭无泪,她走上前,小手推在顾宴的腰间,一脸的泄气:“世子你快出去,等我做好饭叫你。”
顾宴拿着一个糊了的锅铲,被她这样推着,蓦的觉得很没面子,可煮饭属实是一门学问,他可能还要再研究研究。
他皱眉,陷入深思。
沈谣被他认真的样子气笑了:“世子以后不要再进我的小厨房了,你下次再来估计这屋子就要被你炸了。”
顾宴挂不住面,别扭的把锅铲递给她,不屑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做饺子给你吃。”
沈谣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很快的清扫了战场,然后简单做了个蛋炒饭。
顾宴吃完就出门了,沈谣窝在家里研究她的葡萄架子,夏天快到了,这个事儿得提上议程了。
她最喜欢在夏日的傍晚,躺在葡萄架子下,漫天的星星,微风温柔拂过,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芬芳,若是能养条小狗就更好了。
街上,顾宴跟陈三去了红鸾坊。
这座汴京城内除了名的烟花之楼也是顾宴名下的,起初是为了做生意方便开的,后来朝里那些大臣们老实把府内歌姬送给顾宴,就盼着有哪个入了眼被顾宴看上。
可他们哪想到,那些女子全都被一股脑塞进了红鸾坊,后来红鸾坊的生意越来越好,越来越红火,甚至一举成为汴京城最大的勾栏之地。
两人从后门进去一路直上三楼。
不一会儿,红鸾坊的管事徐有权就颠颠敲门进来:“世子,您来了。”
顾宴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漂亮的星眸阖着,淡淡道:“我听陈三说最近坊里有女子得了那种病,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徐有权一听,当即惶恐,以为顾宴怪罪,当即慌了起来:“爷,是有那么几个得病的,但是小的都赶在夜间送走了,这事几乎没人知道,对坊里的声音没什么影响的。”
“是么?”顾宴挑眉:“那我怎么知道了呢?”
“这……”徐有权脑门冒着虚汗,世子爷生气了,他就是有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早些年他还是副管事的时候,上一个管事就是犯了错,一夜间人就消失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