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打开食盒,一一替她摆好,样式简单,味道却很好闻。kakawx
沈谣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杏眸弯成月牙,拿着小勺舀了一口。
顾宴轻抚着她的背,眼含笑意:“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沈谣俏皮笑笑,她又咬了口肉包,旋即问道:“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回汴京啊?”
顾宴攒眉:“就这几日吧。孟屿点好人数,咱们就回京。”
沈谣垂眸,汴京,她是既期待却又害怕的。
她渴望回到那个生她养她,熟悉温暖的地方,也期待和顾宴从此过上平稳的日子。可是,真的会平稳吗?那场战争,她们真的会赢么?
她没有答案。
三日后,平陵塞主城门。
天空低沉沉的,周遭冷风骤起,直刮的人脸生疼,已然是深秋了。
银蓝相间的镇北军沆然有序的列阵开来,这几日经过顾宴和孟屿的召服,很多已经归入家庭的镇北将士们又重新穿上了盔甲,奔回战场,人数远远不止十万。
一张张深邃而又坚毅的脸布满着期待,脱下盔甲,他们是布衣良民,可穿上铠甲,他们便是大墨赫赫有名的镇北军。
为首顾宴骑在深棕色的汗血宝马上,墨发高高束起,一袭银色盔甲衬托着身形高大笔挺,肩颈上的披风被吹得烈烈作响。
孟屿偏头看过去,一瞬仿佛看见了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模样更加深邃了,肩上的责任也更重了。
从前,他们只需保家卫国,击退敌军,可如今,他们要在盛京城里打仗,在自己的国家,与自己人为敌。
哎,也不知道顾宴心中是何滋味。
“走吧。”顾宴沉了沉眉眼,淡淡道。
孟屿欲言又止:“殿下,那小夫人她……”
她金尊玉贵,身娇体弱的,去汴京的路途虽不远,可若真是打了起来,哪还有人能顾得上一个弱女子。
“无妨。”顾宴回头看了眼:“陈三会保护她,我也留了一队人马看护,她穿着和士兵一样的衣裳,看不出身形,没事的。”
一席妥帖早早备下的话,彻底打消了孟屿的担心。他爽朗大笑:“小殿下,您如今也是有了软肋的人了!”
顾宴睨了他眼:“多年未见,你倒是敢打趣我了。”
“咳咳……”孟屿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转头冲后边的将士吆喝着:“兄弟们!镇北军赫赫威名,宝刀未老,如今奸佞未除,咱们去汴京城杀他一杀!”
“杀!”
“杀!”
“杀!”
充满血性和力量的声音此起彼伏,热血澎湃,显然是充满着十足的信心的。
在军中,鼓舞士气是最重要的事情。顾宴抿唇轻笑,手中的长缨枪轻轻一挥,擦过孟屿的枪杆子,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出发!”
行军速度极快,银色的队伍犹如一条灵活的闪电,直捣汴京。
白天行军,晚上顾宴和孟屿便在帐篷里碰地形图,碰汴京城的攻防图。孟屿很少去皇宫,顾宴却是熟悉的了如指掌。
暖黄的烛光下,他指着皇宫的东南西北四角分析道:“东城门是主城门,顾阳序必定会派重兵,这个地方是最难攻破的。据探子回报,如今汴京已然封城,城里的百姓纷纷闭户,城郊的商户走贩进不去,我们若想进城,强攻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