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已经看到那瓶药了。kuxgyy藏身在银杏树边的宋晋庭慢悠悠现身,却认谢幼怡进去学舍,这才离开。
走到假山位置,他身边的那个小扈从不惑还在等他。
见他唇角含笑,不惑歪头道:“公子送药,是表达善意,为何不亲手送去给谢姑娘?”
宋晋庭手执折扇,抬手就想敲下去骂他多话,但想到折扇刚才亲密的挨过谁,当即收回来。
他背着手往前,沉吟片刻,到底是说话了:“你公子我曾经做了对不起人姑娘的事,她在生气。所以我只能先哄哄,让她气消一些,再正式到她跟前露脸,好负荆请罪。”
不惑就抽口气:“公子,您难道对谢姑娘做出什么不如的事?”把禽兽两字委婉地去掉了。
宋晋庭险些给他一脚,在心里补了一句:差点。
杨院士的课,大家都是最守时的,谢幼怡来到时,基本是人齐了。
大家正挤在不知是谁的书案前,吱吱喳喳说什么。
她隐约听到几句什么‘真的假的,不会吧,真是他,那她日子不好过了’一应的字眼。
她位置在第二排,从空的地方绕过去,才刚越过人堆,就听到有人说了句:“她来了!”
紧接着,大家都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看她。
而被众人围着的余婉,为自己的发现露出得意的笑。
第5章
投射过来的目光各式各样。
有带着同情的,有带着探究的,也有单纯看热闹那种,连眼角都夹带着期待后续的光。
谢幼怡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抬眸看过去,一张没加修饰的面庞清丽冷然,刚才看她的人纷纷都瞥开眼。
多数人是心虚。毕竟是同窗,别人再惹上什么,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有一些呢,纯粹是胆小,怕被谢幼怡记下,回家告诉她那个嚣张跋扈的侯爷爹,要被杀上门来麻烦!
“安平侯被禁足,幼怡还来书院,也太刻苦了些。”余婉在寂静中阴阳怪气开口。
终于为昨日的羞恼找回场子了,心里别提多痛快。
谢幼怡闻言还是眸光淡淡,原来是知道她父亲出事,本来很快就会传开。
她不准备理会,跟小孩子一样吵架斗嘴没意思。
余婉却又道:“幼怡也真是,安平侯的事瞒着我们,怕我们担心也罢,怎么刚才认出宋先生也不告诉我们。”
谢幼怡刚要抬起的脚就一顿,袖下的双手慢慢攥紧,其他人的视线又都在聚在她身上,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杨宪清在这会儿跨过门槛,见泾渭分明的两边人,眉头一皱道:“都找不着自个的位置了?”
众人立刻散开,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余婉好不容易反击一回,就这么被打断了,还没出完一口气就被憋回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谢幼怡那边攥着的手一松,也走到自己桌案后落座。
而她边上空着的两张桌子是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两姐妹在杨宪清翻开书本时才姗姗来迟,三公主坐下前还悄声跟谢幼怡道:“幼怡,刚才对不住了。”
是她们帮着拦人,又让人受了委屈,一句抱歉该的。
谢幼怡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宪清手上的戒尺已经重重砸在桌面上,这下任谁都不敢造次,都聚精会神听他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