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凛寒海域遥远的西北角有一片非常广阔的大陆,名唤羸洲,整片大陆被一个非常庞大且古老的帝国所统治着。
而在整片羸洲大陆的东南端,则有一座傍山面海而建的大城,名唤“寒渔城”。
寒渔城虽名字中带有“寒”字,但事实上,寒渔城一点都不冷,相反的,寒渔城附近的海水还非常的暖和,所以这里的水域生存并繁衍着大量的鱼虾等水生物种。
由于寒渔城附近的海域盛产鱼虾,因此寒渔城的渔业也十分发达,在整片羸洲大陆,更是享有着“海渔圣殿”的美称。
渔业盛行,就必然导致着经济形态的改变。在寒渔城,无论富庶还是贫民,大多都以打渔为生;而在寒渔城的附近,无论海湾还是海岸,则更是泊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渔船。这些渔船早出晚归,每日都不辞辛劳的下海运作着。
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寒渔城的大雇主汪家,派遣其名下所有的渔船,像往常一般出海打渔。
不过与别家的渔船不同,汪家的船只不仅装备精良,而且雇佣的渔夫,也个个体格精壮。所以汪家的渔船敢一直驶向离岸二十多里远的深海区域。
在这里,渔产相较近岸区域更加丰富,但相应的,风险也增加了不少,因为一旦遇到了什么大风大浪,那对于一般的小渔户来说,简直就是有来无回的大灾难。
不过汪家的渔船队伍却是不惧这些,而作为承担风险的回报,汪家每日的收获也是非常丰厚的,至于能丰厚到什么程度,如果非要具体而论的话,那差不多可以相当于一般小渔户一个月的劳作量了!
今日的深海区域与平日里有点不一样,海面上漂浮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浮冰,但汪家的渔夫们却是对此见怪不怪。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浮冰乃是来自凛寒海域的深部地带,那里气候严寒,时常会形成一些规模宏大的冰山,所以有冰块从冰山上解体,并顺着暖流飘来寒渔城附近的海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汪家的渔夫像往日一般,三人为一组,整理好要下水的渔网后,便一起将其搬运至船帮处。
正待要抛撒,其中一名皮肤黝黑的渔夫却像是看到什么了一般,突然丢下手中的渔网,便指着海里的某个方向大喊大叫起来。
另外两名渔夫见状满是不解,只能顺着其手指的方向望去,可这不望不要紧,一望却是将这二人也吓了一跳,却见海面上某块巨大的浮冰竟“长”有一只肤色苍白的人手!
三人很快镇定了下来,低声商量了一番,便各自从鱼舱中取出了一只长钩,而后又将渔船慢慢驶向了那“长”着人手的诡异浮冰……
三日后,在寒渔城里某座巨大的宅邸内,一位面色苍白的青年,正昏迷不醒地仰躺在宅邸中某间大客房的床榻之上。
而床榻旁则围着许多人。
这其中,有端茶的婢女,也有弯腰等待吩咐的小厮。
不过最显眼的,还要属一位站在床前、衣着华贵的员外,和另一位坐在床边把脉的郎中了。
这员外年纪较大,约有五十出头,此时他正一脸殷切地注视着正在打探脉象的郎中。
而在员外的身后,则还站着两名衣着同样光鲜的貌美少女。
两名少女的年纪与床上的青年有些相近,其中一人身着碧白相间的长裙,另一人则是华服外裹着一层紫红色的绸衫。
此时,这二人皆面带羞涩地偷偷打量着床上的青年,水灵灵的眼睛转啊转,不知道心里正打着什么奇怪的主意。
良久之后,郎中终于探查完了脉搏。却见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床榻上昏睡的青年却突然抖动了一下眼皮,将原本围在床前的众人吓了一跳……
“咦?我没有死吗?这里是哪里……”
林悦天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却是几道模糊不清的人影,于是他又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很快便看清了自己当前所处的环境。
却见他此时正躺卧在一间装潢较为奢华的屋子里,床前围站着许多人,这些人也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林悦天大吃一惊,揉了揉身上有些酸痛的筋骨,连忙起身盯向那些人,面带警惕之色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不过这些人在听完林悦天的话后,却皆是一脸不解,望向林悦天的神色也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这时,床前那位看似郎中的人见状却是开了口,但一开口就是一阵叽里呱啦,林悦天听完后,整个人瞬间就懵掉了:这是哪国语言!?
见林悦天一副完全没有听懂的样子后,那位员外模样的中年人似乎有点急了,又对着林悦天叽里呱啦了一阵,可惜林悦天却依然听不明白。
由于无法沟通的缘故,双方一时都沉默起来,气氛也开始变得尴尬无比。
却见那中年员外焦急地在屋子里踱起了步子,片刻之后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亮,连忙对一旁的一位小厮吩咐了两句。
小厮听完话点了点头,也连忙一路小跑离开了屋子。之后中年员外便满怀期待之色,又开始重新打量起了林悦天。
林悦天面对眼前这番情景虽然有诸多不解,但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无奈之下只能静观其变。
至于林悦天为什么会这么无奈,则是因为他此时的情况实在太糟了!
就在刚刚,他已经用神念内视了一番,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法力竟全部枯竭见底!此时的他完全就跟凡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面对这位疑似屋主人的中年员外,寄人篱下的他也只好客气地以笑脸相待。
过了大概有半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在林悦天心中稍微有些不耐地时候,房间的屋门却是突然响动了,循声望去,却是一位秃头白须的儒衫老者应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