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难得合了个群,和班上仅剩的几位同学一起去吃火锅。28
吃火锅的时候,热气漫上来,中间有个女生准备扎头发吃火锅的时候说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发圈。
程梨想了一下把包里的皮筋递了过去。
女生对她这个举动有些惊讶:“谢谢,可是,你用什么?”
“没事,我头发比你短。”
程梨说完之后就低头吃东西也没管她,爱接不接。场内有几个爱闹的,将气氛调了起来。
程梨依然插的话不多,低头吃,中间有个女同学喝了酒,突然要敬程梨,歪着头笑:“程梨,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挺不好相处,高冷得不行,但接触下来,原来性格就是话少。”
“我敬你。”女生说。
“好。”程梨把酒倒满,一口喝了下去。
人声嘈杂,火锅里的红汤沸腾,在场的几位同学在笑骂面试时遇到的变态老师,或是说起自己的男朋友又劈腿了云云。
一时间之后,她们像大人了,又不那么像。
程梨借口去上厕所的功夫,抽了根烟,看着不远处。
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又转瞬掉入地面消失不见。
一支烟完毕,程梨低头看着手机,她在等廖飞宇的电话。
她不知道廖飞宇怎么做到的,前天晚上,闵从语变亲自打电话道歉,说明了缘由,解释清两人的关系。
可是,廖飞宇一直没打过电话给她。
程梨掸了掸指尖的烟灰,低头给还在里面聚餐的同学发短信,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程梨没有打车,风呼呼地刮过脸庞,她是慢慢走回去的。
照例是洗澡,睡前看下琴谱,记录灵感,然后睡觉。
凌晨一点,程梨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冬日凛冽的风像头猛兽剧烈地拍打着窗户,偶尔能听见雪压断树枝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雪又下得更大了。
程梨被枕边手机的震动声给震醒,她烦得不行,给摁断。
紧接着又是一阵持续性的震动,程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她起床随便披了件衣服,怕吵醒同学,走到阳台才接听电话。
程梨一接听,完全凭着被吵醒的那股气说话。
“操:你妈,非得半夜打电话?”程梨气得不行。
电话那边停滞了三秒,一道缓缓的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要:操谁?”
“操:我可以,操:我妈不行。”廖飞宇语气一贯不变的漫不经心。
即使这样逗她,程梨的声音还是没有软化下来:“有事?”
“新年快乐,小雀斑,”廖飞宇那边响起打火机摁响的声音。
程梨想像他一定是把烟放在手心里慢慢捻一会儿,再把它放进嘴里点燃它。
廖飞宇的喉结一定向上滚动着,任烟雾漫过他的那棱角分明的侧脸。